曾书瑶说的全都是真心话,她刚嫁过来,也并?不愿意因为这每个月十块钱的事情?,引得长辈心中有所不满。
徐元说着,把于晚菊递过来的那一摞大团结又推了回去。
毕竟,这年代可没有什么新婚“度蜜月”之类的说法,而请假的次数过于频繁的话,就该担心一不小?心被人扣上个“逃避生产劳动”的帽子?了。
只不过,徐元已经困倦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何况,这是在家里呢,父母的屋子?就在隔壁,他就更不会去做些什么了。
下午也是徐元先?去接曾书瑶,俩人再一块儿回钢厂,虽说折腾了些,但也就是多费这两?天功夫罢了。
闭上眼睛,背对着徐元的她,又往身后靠了靠,顿觉心中格外踏实,睡意,也渐渐席卷而来。
所以,今个儿,我们把这笔钱还给你,还有什么想添置的,就去置办吧,之后,也不用再往家里交伙食费了。”
现下,总算是没有什么事儿要忙了,徐家人便各自回屋去、打算歇一会儿,徐元和曾书瑶自然也不例外。
心理上的转变是水磨功夫,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彻底适应过来的,所以,当徐元的气息渐渐地打在曾书瑶那一段白?皙的脖颈上、引起一阵轻轻的颤栗之时,他完全能够理解曾书瑶的“装睡”行为。
更别提,作为夫妻,他们之间还会发生更加亲密的事情?了。
原先?就是替你攒着的,现在你跟书瑶结婚了,往后还会有孩子?,总得学着怎么去撑起一个家,我们再替你事事拿主意,就不太妥当了。
徐来福说着话的时候,于晚菊进屋了一趟,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摞大团结,看她脸上并?无惊讶之色,便能猜到,这件事情?,老两?口?私下里已经商量过了。
算了,既然你们小?两?口?放心,那这钱,就像以前一样,还是由你奶替你们保管着,你们要是手里周转不过来了,随时开口?就行。”
俩人和衣躺下,心里其实都有些难以说出口?的紧张情?绪,毕竟,从小?到大,他们俩都没有过和别人同床共枕的经历。
回门礼的丰厚程度,和婆家对新媳妇儿的满意程度,向来是可以直接画上等号的,于晚菊本就不是个抠抠搜搜的人,又确实喜欢曾书瑶这个孙媳妇儿,自然不会在回门礼上动心思了。 两?斤猪肉,一瓶茅台酒,一罐麦乳精,五斤富强粉,每一样都是能拿出手的重礼,礼拜二下班以后,徐元跟曾书瑶回到钢厂,拎着这四样东西?从楼道里经过的时候,可是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呢。
再说了,曾书瑶本就是一个对物质条件追求不高的人,否则,先?前也不会放弃工作、陪着家里人到农村去吃苦受罪了。
“是啊,爷,奶,我和徐元的工资虽然不算太高,但是养家糊口?,肯定是够用的了,为着结婚,该买的东西?我们俩去百货公司都已经买齐了,这些钱,就还是搁在你们那里吧。”
曾家,曾长林其实也刚回来没多久,正?在院子?里洗手
“爷,奶,我跟书瑶的工资够我们花了,每个月十块钱也不多,就当是我们一块儿孝敬你们的,知道你们不缺,但是,缺不缺是一码事,我们做小?辈儿的有没有这份孝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伸出胳膊,轻轻搂住了曾书瑶的腰,两?个人不自觉地挨得更近了些,徐元这才?沉沉睡去。
至于曾书瑶,她是在许久未察觉到徐元再有动作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的,没忍住别过头?去,看了徐元一眼,见他睡得正?香,也不知怎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又颇觉自己?这种“小?心翼翼”的举动有些好笑。
为着结婚的事情?,徐元跟曾书瑶前前后后也请过好几天的假呢,现在,酒席都已经操办过了,再拿出“结婚”作为借口?来请假,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至于回门儿的事情?,因着俩人还得上班,买东西?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于晚菊来办了。
给老丈人家买东西?,当然没有叫长辈们替着出钱的道理,徐元给他奶塞了四十块钱,买四样礼,肯定是绰绰有余的了。
见状,徐来福和于晚菊面面相觑,忍不住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地道:“合着,今个儿这钱,还硬生生地送不出去了啊?
徐元和曾书瑶自然是连连点头?应声,当然了,一般情?况下,哪怕是遇到个什么急事儿了,他们俩手里的积蓄,也是够用了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存在爷奶这里的钱,他们肯定是不会再开口?要回来了的。
因此,礼拜一早上,俩人一起在家里吃了早饭,徐元这才?骑着自行车把曾书瑶送到了纺织厂去,随后去了食品厂上班。
关于伙食费的事情?,说到这里,也就暂且告一段落了,为着徐元结婚的事儿,一家人今天都是起了个大早的,忙忙碌碌了大半天,早就觉得有些疲惫乏力了。
加上之前干私活儿赚的,徐元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钱呢,这小?五百块钱他既然都交给家里了,其实压根儿是没想着再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