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没了,不能因为怀念亡人而去折磨生人。
他能做的便是按着孙粲的吩咐,一步步地将孙家远离朝堂上的漩涡,更甚至还因为那小混账是孙粲带大的才将爱女嫁他!
哪曾想……
不过无妨的,这世的好些事情都已改变,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前世那样糟!
“主子,郎主命人煮了姜汤给您备着,您可是要现在喝么?”
孙祁目露嫌弃,颇为勉强地用下巴往自己身旁小几处方向点了点,“放着吧,一会把院里的婢子调一部分去桑池阁,将里头再整顿整顿,弄干净些!只有一点要注意,原来摆的东西挂件一概不许瞎动,若是少了东西——全部打死!”
那下人领命告退,随即便点了部分婢子去孙粲原先的院子处,不想外头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阿兄睡了么?前日从他书斋里拿了本书,现来还他!”
说话者系小萧氏之子,孙祒!
“郎君稍等,坐着喝杯姜汤暖暖身子,容奴进去瞧瞧。”小厮引着孙祒进了外屋,又叫人端了姜汤,自己去了孙祁那禀报。
“他怎么来了?你只说我睡了,叫他回去吧——哎,罢罢罢,让他进来!”
那小厮忙退了出去,请孙祒进来。
“阿兄!这真是暖和呀,我那院子不知怎的缘故,烧了好些的炭火都感觉冷森森的。是啦,这书——咦?我好像拿错了,这不是你借的我那本!许是晚上黑,约莫是落我屋里了,明日再给阿兄送来!”
孙祁颔了颔首,正想叫他回去,却见孙祒那白胖的小脸浮起两抹红晕,无端使孙祁想起来了幼时吃过的一种包子,面皮儿尖尖处有一点红,褶子那画有梅花!里头的陷儿也是甜口的,用了当季的新鲜花朵,香甜的花蜜,园子里最最早的花露……刚出炉时整个厨房便弥漫着一股甜香,这一口咬下去——便是沁人心脾的雅味。也不知是不是晚上没吃饱,孙祁竟诡异地感到几分饿意,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想啃那小胖子几口!
“阿兄,我才回来不久,连你的面都没见上几次……阿耶本想叫你看着我功课,只因你身子缘故便只能交由四兄来了。好容易做完功课,你不是在外与友人摆宴游玩,便是闭门作画……阿耶阿娘都不许我来打扰你,可除了阿兄,我又去找谁玩呢?”孙祒皱着两边粗线不依的眉毛——因为贪玩被人哄骗着刮了些!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还未长开,又因为在萧家住了一阵日子,养得更为白胖。即便冬日里的衣衫宽大厚实,也盖不住他滚圆的小肚子。
小胖子伸着肥短的手指,掰着比划自己同孙祁说了几次话,玩了几次……随后羞答答地咧着嘴道:“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白日里阿兄与弟都不得空,那不如……不如今夜我留下陪陪阿兄吧!”
有一瞬间,孙祁被他的话吓得头皮发麻,唯恐他再多说一句,自己的头发就要一根根的竖起来。
“我,我不用你陪,你一短胳膊短腿的娃娃,别晚上尿我床上了!快快回去,叫嬷嬷给你熬nai糊糊吃。我白日里还有好些要事要办,你要玩,且去寻十五十六他们玩——你们不是都一块儿玩得吗?找他们去!”孙祁不自在地搓搓手背,生怕孙祒扑上来要亲他。
“阿兄是吃醋了吗?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得上阿兄的,阿兄如果介意,那……那我以后就不去找他们玩好啦——只来和阿兄玩!”小胖子乐呵呵地拍掌,就差围着孙祁转圈圈。
“我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你大可去找他们玩得痛快!”孙祁咬牙切齿地想要推开堪堪到他腰部分的孙祒,可又怕手劲大了伤到他。
“郎君!玫娘子来了……”外头的人才传话不久,里屋便又多了个更矮的团子。
原来那孙玫早早地就听到孙祒说今晚要同孙祁一道睡,她年纪虽小,但也不乐意孙祁被孙祒一人占了去。
这下一个抱着孙祁的腿,一个抱着孙祁的腰,吵着闹着要同他睡。
孙祁头都大了,一个两个的,都挑了今日来折磨自己!
干脆自暴自弃道:“都睡,都睡,今晚都睡我屋!”
于是他得到了阿弟阿妹的吻,还得他蹲下,两人各在左右两颊嘬了一口。
两兄妹像是要孙祁感受到他们的喜欢一般,狠狠地,使了吃nai的力气,在他两颊留下两个红印子。
那晚,孙祁再一次地被踢了一脚,从与谢娴成婚的梦境里清醒。踢他的人儿正呼呼大睡,时不时地磨牙打鼾,又一次地提醒他:成婚不过是个梦!他身边躺的不是美娇娘,而是两个小胖子!
“阿兄!”
“干嘛。”
“要抱抱!”
孙祁冷哼一声,拿了匣子里放的夜明珠,将要掉地的被子给两个孩子盖好,“抱抱抱,你看看你身上多少rou,还想我抱你?把你扔了还差不多——等你轻了,我再考虑抱!”
孙祒迷迷糊糊地将脸在孙祁手上蹭了蹭,半睡半醒。
到底还是个孩子,他同这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孙祁失笑地摇头,一手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