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摄政,可这后宫之事也轮不到我管。”萧骏驰头疼得很,“我那侄儿虽后宫佳丽三千,却一个子嗣都不得,这才让太后急了些吧。……不过,也说不准;太后对陛下言听计从,兴许是听了陛下怂恿。”
慈母多败儿,大概便是这个意思吧。
姜灵洲想起在西宫见到房太后时,那太后娘娘对她殷勤恳切的模样,便说:“不然让妾进宫去,同太后说一说?”
“王妃不怕?”萧骏驰问:“我还道王妃先前在宫里遇了那一遭事,现下慌得很。”
“怕又有甚麽用?”她反问:“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莫非真要妾这一辈子都不踏出门?”
她并非胆小之辈,心知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宫中虽险恶,但若萧骏驰有心保她,旁的人也不会如上次那般,能再次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大佬萧骏驰
第39章 与帝言
因为傅徽失职, 至使姜灵洲被劫,这次萧骏驰便指了宋枕霞护送她去西宫。
宋枕霞和傅徽是恰恰相反的性子,一路唠嗑个没完。
“王妃娘娘,我听闻王爷打了条大金链子送您?哈哈哈哈……我们可是都劝过王爷的。傅大哥他说要做首饰,那也是做女人家喜欢的首饰。傅大哥为磨一根发簪, 手指上不知被削了多少道疤, 王爷竟然做了条金链子出来哈哈哈哈……”
宋枕霞不说还好,他一说, 姜灵洲也觉得想笑。
萧骏驰为什么会觉得, 女人会喜欢那样粗的大金链子?他还真是个从来只知道打仗骑马的将军, 半点不通风花雪月, 更不知女人心思。
待到了西宫里,她才止住自己面颊上的笑意。
未到房太后宫里, 姜灵洲便被一个宫婢拦住了。那宫婢生得眉清目秀, 看穿着也是个大丫鬟了, 只是说的话却不怎么客气。
“贵妃娘娘有请。”
姜灵洲想了好半日, 才想起来这个“贵妃”是那个大魏第一美人梁绿蕙。
不等她说话,太后派来接她的绛春姑娘就已露了些不快面色:“秋鸳姑娘,摄政王妃今儿进宫来,是来见太后娘娘的。贵妃娘娘中道截人,怕是不好。若是让太后娘娘知道了,回头罚的又是咱两个。”
秋鸳有些踌躇,但她想到梁贵妃那抽人的手劲,只得咬着牙又说了遍:“就当摄政王妃行行好吧……秋鸳只是个做奴婢的……”
姜灵洲在旁看了会儿戏, 才淡淡开口道:“你家主子有些无礼了,不下帖子,不提前打声招呼,便要我去她宫里头。不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么?”
说罢,她携着侍婢直往房太后宫里去了。
比之梁贵妃,房太后的态度不知好了多少倍。
房太后今日穿了身蟹青衣裙,外罩墨灰宽袖衫,髻上戴两对卷云纹的玉簪子,手间是嵌群青石的金钏。这一身虽素净了些,颜色却不如往日重,整个人看起来也轻快了些。
“难得摄政王妃今日有空,进宫来陪着哀家。”房太后露出些许欣色来,道,“我这里着实是寂寞了一些。”兴许是难得有姜灵洲这样的人来,房太后显得心情极好,如承春风。
“今日来见太后娘娘,实是有一不情之请。”姜灵洲道。
“摄政王妃不妨直说。”房太后用帕子按了下心口,慢悠悠道,“先前摄政王妃在宫里出了那事,哀家十分罪过。好在摄政王倒也没有怪罪于哀家……”
姜灵洲不想提那晚被劫之事,便开口道:“听闻陛下欲纳徐家二小姐为妃,臣妾倒觉得这不大适宜。”
房太后露出微怔神色来,面上似有几分动摇:“摄政王妃……是何意?有何不妥当?”
“一来,陛下已有十数位妃嫔,后宫充盈;若是再纳娶佳丽,难免落人口实。”姜灵洲一板一眼说,“臣妾虽自齐来,也知大魏皇族族训是‘不得纳妾’。臣妾如此劝谏,也是为了陛下之名。”
房太后似懂非懂地点头,面上动摇之色愈甚。
“再者,这徐二小姐年岁也太小了些。若是陛下真心有意求娶徐二小姐,不妨等她再大个两三年。”姜灵洲又说。
房太后听闻这一番话,默了下来。她用手攥紧了手帕,细声道:“原本摄政王妃同哀家提了这事儿,哀家便该松口。只是皇儿似是极看中那徐二小姐……”
房太后缄口了一会儿,说:“摄政王妃也知道,萧家男儿若是对哪位女子有意,那铁定是痴情难舍的,更何况,皇儿又是帝王……”
姜灵洲恰端着一杯茶,听闻此言,竟直接呛住了,手里的茶水都晃了出来,落到了衣衫上。
——痴、痴情难舍?
——萧武川那个后宫佳丽三千人的小色鬼?!
房太后见姜灵洲衣服shi了,面露忧色,忙唤来了婢女:“绛春,快带摄政王妃去换身衣裳。若是在宫里头落了风寒,哀家便要忧思难安了。”
姜灵洲看房太后这幅诚惶诚恐的模样,只得跟着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