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接触不到,但一部分炼金术士和家里有矿的矮人族对它并不陌生。
各种魔植毒/药尚有对应的解药,圣光术也能缓解毒发,氰化/物却是沾上就死、药石罔效。
不过因为氰化/物特殊的苦杏仁味,在喝到含毒ye体时及时发现并吐出来,再配合一套规范的抢救措施, 是可以幸免于死的。而西特隆夫人可能是出于根深蒂固的礼仪涵养, 已经入口的葡萄酒哪怕味道不对也习惯性地咽下去了,没有当着客人的面吐出来。
只是不知道一口酒中的剂量是多少、匹斯兰有没有对应的急救措施。
史留名一边听着, 一边抡起降龙十八掌啪啪拍打湛指挥的后背,想帮他把不小心咽下去的开心果壳吐出来。
湛问松反手制止了他殴打上级的行为:“咳咳、别拍了,已经进肚了!”
“啊,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消化了呗,消化不了过一宿也能排出来嘛。”
“果壳那么硬能拉出来吗?”史留名问道,“会不会卡在肠道中或者把肛……”
湛问松给他一个再说下去就把你捶死的眼神。
“……门刮出血。”史留名愣是不惧死亡视线把这句话说完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真是感动华国的好下属。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开心果壳排出体外时能不能把那个地方刮坏的问题上,都被赘婿杀人事件吸引了注意力。
汉堡见说书男子迟迟不讲重点,不禁提问:“那个学者到底是谁?怎么解的毒?”
“别吵别吵。”不耐烦总被打断的听众抓起一块烤苹果堵了汉堡的嘴。
说书男子没少被心急的听众催促过,任尔东西南北风,故事节奏绝不乱。他稳得一批,不紧不慢地讲完了豪门赘婿的心路历程、作案动机、犯罪手法……最后终于说到了解毒破案的神秘学者——名侦探“伊利亚”。
“……只见伊利亚镇定自若,叫人将昏迷的西特隆夫人抬上清空的餐台,从随身携带的急救箱里拿出一个带漏斗的橡胶管,再用竹片压住她的舌头,将胶管的一端插入食道中……”
汉堡吃完苹果,继续提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那是自然,我一年前还是西特隆夫人的男仆,所讲的一切皆是亲眼所见。”
说书男子扫了汉堡一眼,开口保证了故事的真实性,但没说自己也有过涉案嫌疑,在艾瑞克指示下为西特隆夫人准备了盛酒的水晶杯——虽然在真相大白前并不知道内壁中涂了毒,深深的愧疚感还是迫使他辞去了男爵府的工作……唉,往事不提也罢。
“伊利亚将紫晶水经由漏斗灌入夫人的口中,然后倒置漏斗放在低处,把ye体引出,反复三四次,称之为‘洗胃’……”
紫晶水——这熟悉的称呼,是高锰酸钾水溶ye无疑了。肖恩和顾清和对视一眼,基本可以肯定“伊利亚”的身份就是尹教授,他们对这个万能化学药品的热爱简直刻在了骨子里,没有高锰酸钾的化学家显然是不完整的。
“……最后,伊利亚给西特隆夫人注射了一管透明的解毒药剂……”
汉堡又问:“到底是什么药剂?”
说书男子:“……”他要是知道还用在酒馆讲故事蹭吃喝吗?有那个能耐早就做个药剂师了。
“……反正是不知名的神奇解毒剂,西特隆夫人终于苏醒过来了!萨门来的小贵族被在场的骑士法师们控制起来,连声叫唤着‘我不是、我没有、不要冤枉好人啊’,但是大家都不相信他。
幸好伊利亚不仅会解毒,还会破案。他吩咐封锁现场,又指出‘任何扑朔迷离的案件中,受害者的配偶永远是最可疑的人’时,艾瑞克还能面不改色。
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一个人做没做什么并不重要,关键的是别人相不相信他。艾瑞克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也都知道了,那心思手段真是蝎子贴膏药——又黑又毒,这一信誓旦旦地自辨,还真有人出面保他清白。”
汉堡锲而不舍地提问:“静脉注射还是肌rou注射?”
无论是华国的狄仁杰、包拯,还是外国的福尔摩斯、金田一一,观众们最喜欢看的是谜案悬案和主人公破案的过程——如果受害者没死,那就涉及到贵圈隐秘、豪门恩怨、英雄救美、沉冤得雪、善恶有报……之类的狗血剧情,匹斯兰原住民和地球人的口味大抵是相通的。
谁关心注射的问题?
“别问了,看密聊。”蛋挞在听众们群起而爆捶之前、把专注打断的好奇宝宝汉堡拽出了攻击范围。
汉堡打开系统面板,发现他的小伙伴已经给他答疑解惑了——硫代硫酸钠静脉注射治疗氰化/物中毒。
此时故事也进入尾声。“……伊利亚明察秋毫、见微知著,他抽丝剥茧地扒出了下毒者的真面目,在恢复健康的西特隆夫人协助下集齐了所有罪证,证明老西特隆男爵不是病死、而是他杀!无论计划得多么周全,笑到最后的也不会是罪犯,蝎子心艾瑞克定罪后被处以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