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自然是跟三公主一起。
而齐述虽然是近支的宗室, 家里却属于边沿人物, 连个皇子伴读的位置都没混上。
步家兄妹进了崇文馆, 身上都是带着家族给的任务的, 平日里接触的、巴结的,都是身份高贵,或者是家族给力的。
像齐述这种的,根本就不在他们的结交范围之内。
这一回,步家之所以答应了这门亲事,还是因为恒王府巴上了钟粹宫。
虽然齐述考爵位又落榜了三回,但他和六皇子玩儿的好,六皇子又和五皇子形影不离。
对步家来说,除非给皇子做小星,否则再找不到比齐述更好的亲事了。
一等伯步栾虽然想要结一门有利的姻亲,但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卖女求荣的地步。
所以,恒王妃表露出了结亲的意思之后,步夫人和步栾一商量,就给了肯定的回应。
两家的父母有了默契之后,自然会跟他们通个气,他们这才在崇文馆接触得多了起来。
这事儿,但凡是老老实实上学的,都知道。
也就是齐晟和五皇子这两个没听到风声。
这不,两家说好了要过小定了,正好又逢七夕佳节,他们就被各自的父母打发了出来,提前培养夫妻感情。
但是,两个根本没怎么接触过的人,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齐述是知道自己的毛病的,虽然觉得步然不是那种以“话”取人的姑娘,可是在一个有好感的姑娘面前,他还是下意识地要给自己留点面子。
对他来说,想要面子,那就少说话。
至于步然。
虽然这姑娘胆子大,性子又爽朗,但面对的毕竟不是别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她还是很羞涩的。
于是,携手同游的两人就真的只剩同游,没话好说了。
两人磨磨蹭蹭的,走到了京城里最大的首饰行——珍宝斋的门口。
步然眼睛一亮,觉得终于有一个话题了,就提议道:“咱们进去看看?”
“啊?”齐述抬头一看招牌,就不禁面露难色,“这……别了吧。”
作为京城大小女性心目中最理想的销金窟,齐述又怎么会不知道珍宝斋的大名?
曾经,恒王妃因为在珍宝斋定了一套珍珠头面,被他念叨了大半个月,恨不得见到他就绕着走。
据说,里面随随便便一支珠钗就要五十两白银。
虽然吧,齐述今日是来和未婚妻约会的,身上不可能不带钱。但他就带了二十两银子,进去了够干啥的?
哦,万一人家姑娘看上了什么个镯子呀,簪子呀什么的,他却出不起银子。
这……
所以,还是不进的好。
而步然这个时候也想了起来,自己这个未婚夫不但是个学渣,还是个“勤俭持家”的学渣。
两人正尴尬间,齐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诶,你走路怎么不看路啊?”齐述气恼地骂了一句,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挂在腰间的钱袋。
步然赶紧扶住他,劝道,“算了。”
齐述怒道:“不能算了,他偷了我的银子!”
他匆忙对步然说了一句,“你进去等我,我去追他。”
“诶?”步然没拦住他,急得直跺脚。
步然虽然也是大家小姐,但却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她可是知道的,街头上的地痞流氓都是有组-织的,齐述孤身一人,肯定是要吃亏的。
“不行,我得去找人。”
她进了珍宝斋,使了一块儿银子,叫一个伙计替她到一等伯府跑腿。而她自己,则是留在珍宝斋休息。
这个明智的决定,让候在不远处的几个绑匪直接傻眼了。
“老大,这小娘们儿怎么还不出来?”其中一个刀疤脸不耐烦地问。
“是啊。”另一个不停眨眼睛的也说,“不是她花钱请咱们的吗,怎么那小子都被抓住了,她自己倒不出来了?”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老大生得虎背熊腰,光看脸绝对是一个憨厚的大汉。
可他眼中偶尔流露出来的凌厉目光,却证明了他不是个善茬。
那大汉眯着眼盯着珍宝斋的大门又看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咱们可能被她给利用了。”
“什么?”
“老大,你什么意思?”
一听可能拿不到钱了,几个人都着急了起来。
那大汉道:“你们刚才没听到?那小娘们儿想让那小子带她去珍宝斋看看,那小子都不愿意。说不定,那小娘们就是嫌弃那小子小家子气,却又碍于父母之命,这才想到借刀杀人的。”
刀疤脸倒抽一口凉气,“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那现在怎么办?这趟活儿咱们就白干了?”眨巴眼睛那个最关心的是钱。
为了这趟活儿,他们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踩点儿,准备了一天一夜。如今眼见就要见收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