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等。”
赢燎虽然没有七窍玲珑心,但心眼也比蜂窝多。栾氏只说了这一句话,他就已经听出了是非来。
他蹙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大姑娘回来之后,不向你请安?”
栾氏干笑道:“大姑娘上学辛苦了,请不请安的……咱们都是一家子,妾也不计较这个。”
其实,她怎么可能不计较?
晨昏定省,是最基本的孝道。
除了宫里的皇子碍于规矩,不能时常和父母请安之外,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头百姓,哪一家哪一户少得了?
更别说栾氏本来就是继室,对这个就更在意了。
可还是那句话,后娘难做。
便是她心里再有意见,在赢燎面前,也不能说赢悦的不是。
就像她不喜欢别人贬低自己的一双儿女一样,赢燎自己可以对赢悦恨铁不成钢,但若是别人这样说了,他心里肯定不高兴。
因此,她只能做出一副大度不计较的姿态。
栾氏不计较,赢燎却愧疚起来。而这愧疚的具体表现,便是勃然大怒。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赢燎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一套茶具“嗡嗡”作响。
栾氏赶紧拦住,“老爷,这可是咱们家最后一套官窑了。”
一生气就爱摔东西的赢燎一时讪讪,半口气憋在了喉咙里,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半晌,他才找回了方才的气势,让人把自己的小厮来旺叫进来,吩咐道:“你去大门口守着,看见大姑娘回来,叫她到正院来见我。”
“老爷息怒。”栾氏走流程劝了一句,然后就说起了自己亲生的儿女,“定儿的四书已经读完头一轮了,先生今日还夸他呢。”
可以说,没有一个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读书上进的。
栾氏作为继母,自然会偏心自己亲生的儿女。可对赢燎来说,都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他是哪个都喜欢,哪个都想让他们好。
因此,听栾氏说次子读书进步了,赢燎十分欢喜。
“那就好,那就好。黎先生乃当世大儒,他肯跟咱们入京,还是托了他家兄弟在京为官的福。你和定儿说,万不可怠慢了先生。”
栾氏嗔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定儿最是佩服黎先生的学识。”
“唔。”赢燎捋着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敬畏学识,这几年的圣贤书,也不算白读。”
两人正说着话,在家里读书的赢定和赢嘉兄妹散了学,来给母亲问安。
看见父亲也在,两人都十分惊喜。只不过,赢定表现的很克制,只是眼睛微微发亮。
赢嘉就直接多了,匆忙行了礼,便跑到了父亲面前,仰头问道:“爹,你今日衙门里不忙吗?”
赢燎几乎是下意识地打量了小女儿一眼,但见她穿着葱绿衣衫,外罩浅紫色比甲,腰上系了一条浅绿色的马面裙。配上双环髻,又清爽又靓丽。
他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我就说嘛,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不会修留自己?
心里满意,他就夸了小女儿一句:“你今日这一身搭得真好,日后还要继续努力才是。”
赢嘉满心迷茫,不明白一向只关注他们功课的父亲,怎么突然就过问起穿戴来了。
但不明白归不明白,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是,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见小女儿如此乖巧,赢燎欣慰地点了点头。
但是,等大女儿被来旺领进来之后,赢燎的笑容就彻底裂开了。
看着大女儿的穿戴,他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一句话。
——要想俏,一身孝。,,
第89章 都赶到一块儿了
“你这是穿的是什么东西?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只要一想到天子专门找他提醒,让自己女儿好好学学穿着打扮的事,赢燎就觉得脸上烧得慌。
再看见赢悦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色儿的雪白、莹白、月白,他就更觉得呕得慌了。
也怪他整日里忙于公务,没有怎么管过儿女。如今的夫人毕竟是继母,很多事情不能狠管,竟纵得大女儿这么不知分寸。
赢悦吓得浑身一抖,下一刻就刁蛮地说:“女儿连自己喜欢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吗?肯定是栾氏在您面前说了什么。”
无缘无故地野火烧身,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栾氏又不是个包子,怎么可能忍气吐声?
她当即就满脸委屈地对赢燎道:“老爷您可看到了吧,大姑娘这样厉害,妾身哪里敢多说一句?”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赢燎心中自有一杆秤,根本就不受妻子或女儿言语的影响,直接就拍板做了决定。
“改明儿我就托人请一个宫中退下来的女史,在家专门教导两个姑娘。自明日起,月儿就不用去崇文馆了,让定儿跟着贺儿一块儿去。”
“爹!”赢悦自然不乐意,急得直跺脚,“我和哥哥去宫里读书,可是陛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