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学渣的人,身边有一个半桶水的学酥时时刻刻的好为人师, 他实在是承受不来。
步然的脸僵住了。
她就不明白了,六皇子为什么这么难搞定?
她的撒娇卖萌从来都是无往不利, 从爹娘兄长, 到信阳公主,无不拜倒。
信阳公主:你确定那是卖萌, 不是吓人?
可是, 却在六皇子这里屡屡碰壁。
若说一开始, 她对六皇子只是见色起意, 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的话,那现在就是越挫越勇,非要把六皇子拿下不可了。
步然小姑娘握了握拳头,决定先投其所好。
——哼,回去就叫哥哥给我找一个擅长蹴鞠的人。
她就不信了,像她这么天资聪颖的人,会学不来蹴鞠!
但是现在嘛……
她看了看转瞬间就又去神游了的六皇子,泄气地趴在了桌子上。
在四皇子对二皇子冷嘲热讽了一阵之后,齐晟终于忍不住了,捅了桶坐在他后排的五皇子。
“五哥,你看四哥今儿是怎么了?”
“诶,你干嘛呢?”五皇子的气急败坏。
齐晟一愣,仔细一看,发现五皇子的桌子上正摊着一本《易经》,手里正在摆弄几枚铜钱。
五皇子对他怒目而视:“不知道起卦的时候不能被人打扰吗?”
“起卦?”
齐晟觉得,这个五哥真是太会玩儿了。
“五哥,你平日里私下玩儿也就罢了,怎么把家伙什都带到崇文馆来了?”
他说着伸手拨弄了一下桌上的铜钱,“哟,还是开元通宝!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的呀?”
“开元”是太-祖的年号。
前朝末年的时候,币制混乱,末帝为了敛财烧丹,下令铸三铢钱,可把百姓坑苦了。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民间又恢复了古老的以物易物的形式。
等太-祖立国之后,为了收买人心而施恩天下,先是下令重新丈量无主的田地,分给无地可更的百姓,收买了一大批下层百姓的心;
然后,又下令铸六铢钱,也就是开元通宝。铸好之后就用大钱换民间的小钱,规定每三枚三铢钱,就可以换两枚六铢钱。
此举一出,立刻就收回了天下中小地主的心。
至于那些大世家,这些小恩小惠人家根本不看在眼里,而太-祖也不准备花心思收买他们。
因为,这些人最是识时务,只要太-祖江山坐的稳,他们就跪的比谁都标准。
等天下大定之后,开元通宝就不再铸了。
现在市面上通行的,是便于计算的五铢钱。当年撒出去的开元通宝,几代天子早就陆陆续续地收回来重铸了。
是以,齐晟看见五皇子拿的竟然是开元通宝,才那么惊奇。
“啧,去!”
五皇子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捡起那枚被他拨弄过的铜钱。
旁边伺候这的小太监毕福适时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罐子递给他。
五皇子打开罐子,用松江布蘸了一点儿罐子里的ye体,把那枚铜钱彻底擦拭了一遍。
齐晟吸了两下鼻子,是檀香的味道。
“五哥,你这是在干嘛呀?”
五皇子没有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把整个铜钱仔仔细细地擦了三遍,才对他解释:“起卦的铜钱是不能随便给人碰的,别人的气场,会扰乱卦象的准确性。”
“……哦。”
齐晟嘴角抽搐着点了点头。
他有点儿明白了,用这个檀香油擦洗,大概就是为了消除气场?
这时,后排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那是rou与rou相撞发出的声音,齐晟猜测,十有□□是谁被打了耳光。
他有点儿不好的预感,而且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因为,打人的是四皇子。
虽然被打的那个他不认识,但一向温和脾气好的四皇子竟然当众打人,这件事本身就很惊悚了。
这不,连五皇子都顾不得他的宝贝铜钱了。
“六弟,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齐晟白了他一眼,“我刚才就是想问你来着。”
“怎么突然安静了?先生来了?”
正趴在桌子上玩儿自闭的步然也被惊动了,顺着众人的目光一看,突然惊呼出声:“哥?”
然后,她一溜烟儿就跑了过去。
原来,被四皇子甩巴掌的那个,正是步然一母同胞的哥哥,步恬。
“哟,这可不好办了。”
五皇子看了齐晟一眼,目光很是古怪。
像是在看好戏,又像是有点儿幸灾乐祸。
齐晟回了一个奇怪的眼神,莫名其妙地问:“你怎么了?不是在说四哥的事吗,你看我干嘛?”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