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了二房荀氏,她自己更是差点儿被休回家去。
梁靖的三观彻底颠覆。
他才知道,原来,新城侯府之所以还能维持一流世家的体面,都是因为宫里有一个淑妃娘娘得宠。
要不然,就凭他们家几十年没有军功,族中子弟也没有在科举上有建树的,早就被京城的一流世家们排斥在外了。
他从前所以为的淑妃和六皇子要仰仗他们侯府,全是世子夫人的臆测。
而事实恰好相反。
见他一脸懵逼,新城侯把藤条往地上一扔,冷笑道:“要不然,你以为咱们全家为什么盼望着六皇子能有大出息?”
还不是因为家里的男丁不争气,需要靠裙带关系维系?
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梁靖再回想他在六皇子面前说的那些话,恨不得打死当时的自己。
这个时候,他是再不敢想着让六皇子知道没有新城侯府支持的后果了。
他只盼着淑妃姑母能顾念一家子的骨rou情谊,让六皇子给他个台阶,全了他们家的脸面。
这才有梁夫人入宫找淑妃的事。
可是,梁夫人显然也犯了和孙子同样的错误,就是把六皇子当成了什么都不懂,可以任人拿捏的小孩子。
结果自然不用说,梁夫人也栽了跟头。
就在梁靖觉得,他这个皇子伴读的差事彻底黄了的时候,祖父又把他拎到祠堂打了一顿。
然后,对他说:“你明天就到东五所去负荆请罪,如果六皇子不肯收下你,你也不用回来了。”
“祖……祖父?”
梁靖表示这个要求太难,对他冲击太大,他承受不来。
可是,新城侯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走,分明是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
这一劫是怎么熬过来的,梁靖根本就不愿意回想。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尊严被踩碎的滋味儿。
跟这个比起来,祖父的家法又算什么呢?
但也就是这一回,让他彻底老实学乖了。
不过,新城侯觉得,大孙子有点儿矫枉过正了。
他从前是无知无畏,不怎么把六皇子放在眼里。
如今是彻底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如今他对六皇子马首是瞻,把六皇子的话奉为纶音。反而是对家里父祖的嘱咐,阳奉Yin违,甚至彻底当成了耳旁风。
对于这样结果,新城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因为新城侯已经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孙子不但脑子不太够用,他还畏权。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梁靖只知道家里祖父祖母就是天,所以事事都听祖父的吩咐。
现在他突然发现,原来六皇子比祖父厉害多了,就把对祖父的敬畏,全都转移到了六皇子身上。
新城侯怕自己再说几句,大孙子再闹出什么笑话来,只能随他去了。
不管怎样,总算让外人明白了,淑妃母子并没有和母族交恶,他们家里还是可以继续借钟粹宫的势。
于是,新城侯也勉强满意了。
新城侯满意,齐晟也很满意。
他又冷眼观察了几天,见梁靖的确是学乖了,这才决定,慢慢接纳他。
*
一场激烈的球场角逐结束,六皇子队以一分的优势险胜。
十个参赛的少年颠着球往回走。
五皇子抱怨道:“我就说今天诸事不顺,果然不顺。”
齐晟把球扔给齐斌找来给他助阵的宗室子弟齐河,一把勾住五皇子的脖子,笑问道:“那五哥赶紧算算,明天顺不顺?别明儿再输了,又拿诸事不宜说事。”
五皇子严肃地说:“我明天有事,不打球。”
“你明天有什么事?”
不等五皇子开口,擦完了汗的彭克就接口:“六殿下不知道,我们殿下每个月都会挑两天,到钦天监去,跟着单大人学《周易》。”
“啊?”
齐晟惊异地看着五皇子,“五哥,你咋还没忘了这茬呢?”
五皇子白了他一眼,“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会成为比父皇还厉害的人。”
几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球场边。
梁靖赶紧拿出准备好的新面巾,上前给齐晟擦脸,嘴里连恭维带表忠心:“殿下果然厉害,臣一定努力向殿下学习。”
齐晟接过面巾,笑着说了一句:“表哥不用忙了。”
梁靖受宠若惊。
——这是他回到六皇子身边之后,六皇子头一回喊他表哥。
这是不是说明,六皇子已经原谅他了?
梁靖试探道:“殿下,臣最近在家苦练蹴鞠,自认小有成效,不知有没有机会陪殿下踢一场?”
“行。”齐晟一口答应,“正好明天五哥没空,就让阿河哥去替五哥。”
梁靖彻底放心了,拍着胸脯保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