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皇子神色Yin郁地看了他一眼,情绪不明地说:“多谢胡御医好意,我会考虑的。”
胡御医虽然是低着头的,没敢直视皇子,但那一瞬间还是觉得汗毛直竖。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得罪了这位皇子,只是暗悔自己失言,匆忙告退了。
二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小米子便问:“主子,您看胡御医说的……”
小米子并不是自小跟着二皇子的,因着二皇子身边伺候的人历来换的就勤快,凡是有些关系背景的奴才,都不愿意往这东二所去。
小米子也是得罪了管事的太监,才被派到了二皇子身边。
因此,他一直暗暗告诫自己:谨慎谨慎再谨慎,千万别和自己前辈们一样,不明不白便丢了性命。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谨慎了两年,今日就是出于关心主子,多了这么半句的嘴,却是前功尽弃。
二皇子的目光Yin冷,直直地盯着小米子,情绪不明地问:“你也想害死爷?”
“主子?”小米子浑身一哆嗦,“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二爷明鉴,奴婢对二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
“是吗?”二皇子起身,慢慢走到他身前,左脚一抬,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猛的用力一撵。
小米子疼的脸都变形了,却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一丝声音也不敢漏出来。
二皇子的声音像是黑洞洞的胡同里飘出来的一般,让他浑身发抖。
“那姓胡的明知道爷不受父皇待见,还让爷到父皇那里去讨那么珍贵的药膏,分明是想让爷遭父皇的训斥。”
小米子急中生智,故作惊讶,“原来,那老东西是想害主子?”
然后,他便是一脸愤怒,痛骂道:“这个老东西,真是黑了心肠的!”
他的脸本因疼痛而扭曲,为了保命,先是故作惊讶,又很快转为愤怒,脸皮都弄得抽了,简直滑稽至极。
二皇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到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惊惧,才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拿开了脚,淡淡道:“你起来吧。”
“奴……奴婢还是跪……是,是,奴婢这就起来。”
二皇子只一个眼神,就吓的小米子什么心思都不敢再有了。
二皇子道:“方才胡御医开的药膏,先在你手上试试。”
“是,奴婢这就试。”
他半点儿不敢耽搁,从枕头匣子里掏出才放进去不久的药膏,哆嗦着手忍痛打开,用没受伤的左手抹了一层。
“主子,奴婢抹好了。”
二皇子已经重新歪在了榻上,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说:“等上半个时辰,如果没什么不好,就来替爷上药。”
“是,是。”
小米子全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二皇子的目光一直就在他的身上,片刻不移。
过了一会儿,二皇子觉得自己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就扬了扬下巴,“你往那边挪一点儿。对,就是那边,再挪,再挪。好了,就站那儿,把受伤的那只手伸出来,让爷看见。”
小米子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二皇子一个吩咐,他就一个动作。既不敢多动,也不敢少动,生怕惹怒了主子,给自己招来祸患。
时光突然就变得无比漫长,空气像浆糊一样粘腻了起来,让小米子觉得喘气都是困难的。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个小太监小圆子低着头进来通报:“主子,太子殿下来了。”
二皇子眉心一拧,略有些烦躁地示意小米子站好别动,起身带着小圆子到前厅去迎接太子齐桓。
齐桓回到自己的住所,连口水都没喝,换了一身常服就让人找了活血化瘀的膏药,来探望二皇子了。
他虽然恼怒二皇子毁了他的立储大典,但二皇子满脸是血的样子却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二皇子在宫中的处境如何,齐桓也是明白的。
他知道二皇子手里肯定没有什么珍贵的药膏,太医开的那些,效果到底要慢许多。
“殿下,这九毒化瘀膏每年太医院也制不了几盒,咱们这儿也不多。真给二皇子呀?”
齐桓的贴身太监刘兴不怎么乐意。
一是因为二皇子和他的主子根本就没多少交情,二就是二皇子在宫人们之间的名声不怎么好。
齐桓不在意地说:“不是还剩两盒呢。反正孤又用不上,给二哥用怎么了?”
刘兴低着头撇了撇嘴,心说:您当人家是哥哥,人家可不一定当您是弟弟。
但他也知道,自家主子历来嘴硬心软,自己也劝不住。
两人到了二皇子的居处,让人通报了不久,二皇子就迎了出来。
“给太子殿下请安。”
齐桓矜持地嗯了一声,“免礼。”
然后,他就示意刘兴把九毒化瘀膏奉上,“这是去年父皇赏的九毒化瘀膏,我用不上,就拿来给二哥。”
要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