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少了一半的内丹,等小桃树发芽肯定是要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十年,甚至一百年。
但是只要我耐心等,寂牙就一定可以回来的。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跟他保证这一次一定不会心急的,我会每天都把小桃树照顾好,也会把自己照顾好,每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要做一个最乖的桃子,等他回来。
喂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他说我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寂牙就也开心了。
我给小树浇了水,又摸了摸他的枝桠,喂在一旁看着我,声音有些嘶哑。
“阿宁,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立马抬头看他,纳闷的问他要去哪,又要去多久。
他说他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会耽误很长时间,不能陪在我身边了。
喂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听到他要走,心里其实有些难过,但朋友之间是不可能永远陪伴的,更何况,喂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不会永远都陪着我,我也不能一有问题就去打扰他。
我有些失落,但我还是笑着跟他说,他出门了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当然也会的。
喂陪我蹲下来,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眼眶又变得通红,我担忧的问他怎么了,是这件事很难办吗。
他摇摇头,安慰我说不是什么很难办的事,只是时间会很长,我哦了一声,低下头问他会比寂牙回来的时间还长吗,他没有回答我。
我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是对他很重要的事情吧,我一直没问过他他是谁,来自哪里。他好像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一下子就把我从一滩死水里捞出来,我其实心里很感激他。
所以如果他自己不提起的话,我是不会去问的。
每个人都要被允许有自己的隐私,我不想冒犯我的朋友。
喂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离开了,他没有向我告别,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但是桌子上还放着一些早饭,我很努力的都吃完了,并且没有吐。
我像往常一样,去给小桃树浇水松土,只是这次身边少了一个人。
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我连蹦带跳的跑过去,我以为是喂有什么东西忘了拿。
“喂!”
我从身后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看着他。
可是他转过身的时候却是另一张脸,是重屿。
我尴尬的挠挠头,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他了,而且我之前还将他赶走了,但是转眼我心里又有些激动,他来了,是寂牙要回来了吗?
我顾不上理他,急急忙忙往回跑,他在身后叫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头。
可是我的小桃树还是没有发芽,我看着光秃秃的小桃树,险些要哭出来,重屿追了上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阿宁?”
我擦了擦眼泪回头,声音还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重屿顿了顿,他说是喂让他来的。
我没想到喂还和重屿认识,顿时惊奇的张着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认识啊?”
重屿却没有看我,反而低着头说,喂是寂牙的朋友。
我心里的疑惑一下子就消失了,原来他们是朋友,难怪喂一直在帮我,还救了寂牙。
我以为重屿是来找喂的,就跟他说喂出去办事了,要很长很长时间不回来,重屿勉强笑了笑,他说是来找我的,他说喂让他来照顾我。
我和他说不用,重屿却不肯走,我说了好多次他都不为所动,时间长了,我也就放弃了。
直到有一天夜里我因为睡不着,哆哆嗦嗦抱着被子准备去寂牙的房间,却在即将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重屿的声音。
我想应该是喂没有告诉过他,我晚上睡觉经常会跑来跑去,否则他不会这样大意,至少不会让我听到这些。
“阿宁最近很好,每天都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再吐了。”
“他房里的灯,我都在用灵力护着,一夜都不曾熄过,他如果突然醒来,也不会害怕。”
“那天您让我来这,他好像把我当做了您,笑嘻嘻的看着我,他很亲近您,不管您是仙君,还是作为喂。”
他…什么意思?他口里的仙君是寂牙,那什么又叫不管是仙君还是喂?
“阿宁很想您,他天天都要跟小桃树说很久的话,念叨着您怎么还不回来。有时候也会提起喂,说不知道您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抱着被子跌坐在地上,重屿在说什么?他…他的意思是,喂就是…寂牙吗?
可是怎么会?喂明明和寂牙一点都不像,而且那天在凌渡河,寂牙明明已经……
“阿宁身上的龙血已经全都替换掉了,您可以放心,往后他一定都是平平安安的。”
我呆楞的看着远处,重屿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传过来,我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手里的被子已经被我揉烂,寂牙就是喂,喂就是寂牙,这么久…这么久,他原来一直都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