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笑道:“约莫十五、六人。”
黑衣女子琴音骤停,摇头言道:“太少了,你拥有白仙尘的神仙天赋武道攀升不费吹灰之力,这自是天大好处,然而弊端也显而易见——凭你现在的境界杀刚才几人该是随手拈来,落得如此狼狈全是因为对敌经验太少,你以为与人搏杀皆是以命赌命?非得弄得自己满身是伤?太少了,你杀的人实在太少了,故而不知如何样杀人才算省力,江湖上有高手能借一片树叶取人头颅,这可并非只是端着花架子一派做作,实在是境界与经验皆已到了一定火候,凭你如今这般,哪怕真的攀至宗师境,都未必能敌得过王丹霞这类自己跌打滚爬出来的‘出尘境’。”
陈小咩挠了挠头皮羞赧道:“我本便不想杀人,那些个匪人为恶我方才要杀,若是落荒而逃或者跪地求饶,我辈习武应当心怀慈悲,饶过他们一命自也应该。”
黑衣女子抬头望向陈小咩:“你真是好心肠。”
陈小咩嘿嘿傻笑刚想自谦两句,脑袋却吃了黑衣女子一记拳头,双目满是委屈的瞧着女子,而见黑衣女子又要伸拳来打,忙站起身来退开一步,摆手呼道:“慢着慢着!姐姐呀姐姐呀!你揍我前能不能让我晓得原因?你刚才分明还在夸我‘心肠好’,怎却……”
“你当我是在褒奖你?”黑衣女子反问,只不过语气太也波澜不惊,寻常人又哪里听得出那是反语亦或正言:“白仙尘怎会将神仙天赋给予你这般的蠢材?罢了罢了,我们现在有了马匹这就快些走吧。”
陈小咩满面狐疑:“走?去哪儿?唔……何必要走得那么急?”
黑衣女子平静道:“你还未瞧出那些个匪人是何门派?沙海中有如此一支结阵堪比军队的匪人,又岂能够是寻常马贼?恐怕过不多时‘邪王教’的人便又要来了。”
陈小咩大吃一惊:“那些人……那些人是邪王教教徒!?”
踌躇间,陈小咩原地踱步,思虑再三后蹲下身子握住黑衣女子手掌:“姐姐呀姐姐呀,你这般聪慧,可有法子救下这帮商贾?若是我们一走了之,他们必定死在邪王教手上!”
黑衣女子轻轻点头,语气平淡得近乎冷酷:“那又如何?”
陈小咩急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咱们岂能……”
黑衣女子打断道:“救?怎么救?如何救?”
陈小咩眉头紧皱,捏着拳头咬牙言道:“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了!姐姐不是说我杀的人还是太少了么?待得下一群匪人到来,我便将他们尽数杀了!”
黑衣女子道:“如果不出所料,你刚才与马贼厮杀,定是使了胡安生的掏心手法。”
陈小咩疑惑点头,不太理解黑衣女子何故提及此事,只听女子接着言道:“如此一来,此番到来的恐怕便不止是一些个喽啰那么简单了——大雨村死了个巫马都,司莲华、巫马回可都还活着,你以为不将你陈小咩的人头带回去,莫忧愁会善罢甘休?司莲华、巫马回亲眼瞧见你杀了巫马都,怎会不将你的底细查个透彻,你杀了少主胡安生一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新仇旧账加在一块儿你已成了邪王教必杀之人。”
陈小咩瞠目结舌,万没想到自己无意识的一个举动会牵扯得这般重大,脸色不觉一阵惨白,颤声问黑衣女子道:“姐姐的意思是……这回来的恐怕会有邪王教四长老之一?”
黑衣女子斩钉截铁道:“不是‘之一’,是全部。”。
似乎瞧出的陈小咩的难以置信,黑衣女子接着言道:“杀鸡确实不需牛刀,可若谁能摘下你陈小咩的头颅,一血胡安生、巫马都前后两回耻辱,是否便能记下头功一件?若我没记错,胡安生死后‘少主’一位至今该还悬空着吧?如此一个能被邪王莫忧愁看好的机会他们岂能不珍惜?”
回忆起邪王教长老的武艺,陈小咩不禁背脊布满冷汗,一边掰着手指计算着什么,一边自言自语着“巫马回”、“司莲华”两个名字——这两位可都是即将踏足“宗师境”的可怕人物,哪怕其中一人到来,陈小咩都无任何生还余地,何况乎是两人一同来到?
“我能否再一次……再一次化作恶鬼?”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浮现于脑海,陈小咩颤抖双手将拳头在胸口紧握,手心已然布满冰凉冷汗,头脑拼命回想在大雨村发生的一切细节,思虑着那时自己是如何化作地狱恶鬼的。
正当陈小咩将这作为唯一的救命稻草,黑衣女子再度泼下冷水:“你再想化作恶鬼已然是不可能了。”
陈小咩抬头一脸迷茫,黑衣女子却不多作任何解释,转而与陈小咩补充道:“除了巫马回与司莲华这两位,玄生和尚的老朋友、老匹夫孙胤和他的爱徒孙大好必也都将来到,你哪怕真的化作了恶鬼,最多拼死个武艺最弱的孙大好,岂敢痴心妄想要与三位‘出尘境’高人为敌?——如此一来,你还不愿走么?”
陈小咩脸孔一阵青红,支支吾吾开口道:“咱们……咱们一起逃,叫上商贾大哥们一块走!将实情告知他们,我们……我们可以所有人分散走!说不定……说不定……”
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