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好。干……”
虞孟梅轻咳一声,冲陈云笙摇头。
陈云笙会意,乡间不比城里,看来虞姐家里人有些保守,不大喜欢她在上海认过房娘的事。她改口说:“赵太太正想办法,看能不能托人从国外带些回来。”
“劳她们费心了。”虞孟梅说。
陈云笙看她有点心不在焉,只道她病中易倦,便让她坐着休息,自己进厨房帮虞母生火洗菜。
“陈……云笙姑娘,”虞母一边切菜一边同她闲聊,“听别人说,我们瑞华在上海挺红,是真的吗?”
陈云笙微微诧异,虞姐的家人竟不知道她在上海红得发紫?
看出她的惊讶,虞母有些赧然:“你伯父以前和她吵过一次架,那以后她就很少在我们面前说上海的事了。”
“虞姐很红,”陈云笙说,“听戏的人就没有不知道她的。”
“哦……是吗?”虞母听了有些惆怅,“可她一个人在上海,也不知道怎么过活的。不怕你笑话,我看我们家瑞华,柴米油盐那是一问三不知。”
陈云笙暗笑,岂止是柴米油盐,她虞姐就是看到香油瓶子倒了都不会去扶下。
心里虽是这么想,陈云笙口里却说:“虞姐演出忙,哪里顾得上呢。”
“姆妈,你同她说这些干什么?”虞孟梅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对着她俩皱眉头。
陈云笙抬头,见她已换了一身浅色旗袍,头发也重新梳过了。陈云笙暗觉好笑,原来虞姐是觉着自己刚才的打扮不够得体,特意换衣服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臭美的毛病?
“不说了,不说了。”虞母也有些不好意思,专心切菜了。
中午吃饭就虞孟梅、虞母和陈云笙三个人。
因为陈云笙来了,虞母特意多做了一道蒸鱼。陈云笙看虞孟梅都不对那条鱼下筷,知道她又犯了懒病,另取一双干净筷子,将鱼腹上的rou夹一大块下来,仔仔细细剔掉鱼刺,放到她碗里。
虞孟梅冲她笑笑,这才把鱼rou吃了。
虞母看了大惊失色,对虞孟梅说:“瑞华,云笙是客,你怎么能让客人做这些事呢!”
“没有关系的,伯母,”陈云笙说,“虞姐在上海时教了我很多东西,算我半个老师呢。这叫有事弟子服其劳。”
“云笙姑娘,”虞母感叹,“以后谁娶了你,可真是好福气!”
虞孟梅对着碗,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平淡地附和了一句:“是挺有福。”
第25章 香妃·哭头(4)
“对了,”虞母又对虞孟梅说,“下午张太公做大寿,他们家问你有没有时间去唱一段?”
陈云笙听了就想插话,却见虞孟梅冲她轻轻摇头。然后她就听虞孟梅对母亲说:“我晚点过去就是。”
虞母似乎松了口气:“这就好。乡里乡亲的,托到我们了,也不好意思说不去。”
陈云笙明白了。虞父是教书先生,虞母看着也是老好人一个,想必脸皮都薄。乡下地方,大家又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估计他们都不好意思拒绝旁人。他们不好意思,最后出面的就是虞孟梅了。她虞姐现在还病着呢!自己连手指头都不舍得让她动下,更别说唱戏。低头想了一阵,陈云笙有了主意,对虞孟梅说:“虞姐,下午可以让我唱吗?”
虞孟梅抬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虞姐,”陈云笙拉着她的手撒娇,“你看我舞台经验还很不足,想多点登台的机会。你就当是栽培我嘛。”
虞母信以为真,对虞孟梅说:“既是这样,瑞华你就让云笙姑娘唱吧。太公那里,和他家人说说,没有关系的。”
虞孟梅再次看向陈云笙。陈云笙一开口,她就知道是胡说八道。在上海唱了这么久,哪里还缺舞台经验?还和太公家人说说?他们知道陈云笙是谁吗?这要在上海,花多少钱都不一定请得动她唱堂会。可是陈云笙直冲她眨眼睛,她也就不去戳破,淡淡说了句:“想唱就唱吧,反正弟子服其劳。”
***
等虞孟梅睡过午觉,陈云笙就陪着她去张太公家。
这位太公已有九十高龄,又是族老,在当地很有威信。这天做寿的场面就很不小。村人们几乎都来了。他们知道虞孟梅在上海红,一见她就起哄,要她唱两段。
陈云笙立刻挺身而出,自然还是用那套增加舞台经验的瞎话。
村人朴实,见她是个标致的年轻姑娘,就对这说辞深信不疑了,不但答应让她唱,言语间还颇多鼓励,让她不要害怕,放开胆子唱。虞孟梅听了,似笑非笑地看了陈云笙一眼,却没说什么。
陈云笙不觉有异。她站到院子中间酝酿一阵,张口唱了段《相骂本》。她唱的是九斤的词,嗓子又甜又亮,都不需要她再刻意炫耀什么技巧,一开腔就是全场惊艳。
陈云笙一亮嗓,虞孟梅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思忖一阵,猜到了陈云笙的心思。她是担心其他人过会儿还要来闹自己,所以特意亮一把嗓子,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