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的樊楼此时也是热闹非凡,出来赏灯的人们走乏了,也会进酒店去要些茶酒吃起来,临窗赏灯,看这盛世繁华之夜景。在樊楼酒店前面的街道两边也是停满了许多的骡车和驴车。
顺娘下得车来,就四面张望看这附近停的车上可站有那穿着一袭红衣的沈家姐妹。
许是人太多了,她粗粗看了并没有看到驴车上站着穿红衣的人。
于是,她转身掀开驴车帘子对里面坐着的谢二娘说:“娘子,人太多,看不真切,我沿街去找找,你等着。”
谢二娘应好,顺娘便放下车帘子,又去跟石头还有嫂子等人打过招呼,这才从喜家停车的这一边开始一辆一辆车去找起来。
她花了一刻多钟,才把樊楼对面喜家停车这边的几十辆车找完,接着便又去街对面的那一边找。
连着找了二十多辆车,她正有点儿不耐烦时,忽然见到前面一辆骡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一袭红裙的女子,她觉着这背影有点儿眼熟,就忙走过去喊了声:“沈五娘!”
身穿一袭红裙的女子听到顺娘的喊声之后就停住了回头看她,一看之下,顺娘惊喜出声:“姐姐!”
原来沈五娘跟宋玉姐身高胖瘦差不多,看背影很容易认错,顺娘才会把来此赏灯刚下骡车的宋玉姐认成了沈五娘。
“喜二!”宋玉姐也惊喜道。
“姐姐今夜也出来看灯来了?”
“是啊,你也带着家人出来看灯了?”
“嗯,我娘子等人在那边。”顺娘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街对面喜家停放驴车的地方。
宋玉姐跟着顺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人太多,也看不清楚到底那些驴车里面哪几辆是喜家人坐的车。
她问顺娘为何会在这里,没有跟家人一起。
顺娘就把自己下车来替娘子找人的事情说了,并说自己还没找着人呢。
两人正说着话呢,前面的一辆骡车上下来一个人,走过来跟顺娘打了个招呼,然后戏谑道:“喜二,你是不是晓得我们宋家人要在樊楼坐一坐,赏玩花灯,故意到这里来等我妹子的?”
顺娘一看这个说话的人,心里立时就有些不舒服了,她觉得宋贵这个人即便是笑着,也是像要Yin人一样。
而且他说话也太不讲究了,自己在外人眼里至少是个有妇之夫吧,他就当着其妹这么开玩笑了,实在是有点儿不妥当。
但在明面上,她还是要向宋贵拱手回礼,喊了他一声宋大哥之后说自己在这里实属巧合,因为有娘子的朋友跟娘子相约在樊楼相见,一起去赏玩花灯的。
此时从后面的骡车上下来了宋玉姐的爹娘,他们也看见了宋玉姐在跟顺娘说话,不由得多看了顺娘两眼。
因为他们也看到自己的女儿跟她跟前那个年轻俊俏的小郎君说话时,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看得出来,自己的女儿跟那个小郎君言谈甚欢。他们是宋玉姐的爹娘,就那么大略一看,也晓得女儿对那个小郎君有意思。所谓知女莫若母,尤其是宋玉姐的娘文氏更是看得出来自己的女儿对那个小郎君情意匪浅。
这个让女儿喜欢的小郎君是谁呢?
自从女儿守寡以来,可是从来没有听见过她提喜欢谁呀,并且因为女儿守寡几年,后面又被那好色的纨绔韩衙内纠缠过,这让文氏对女儿再嫁,重新组成一个家异常Cao心,时常见了女儿就唠叨再嫁的事情。奈何宋玉姐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不爱听她唠叨,文氏拿女儿没办法。在女婿病逝之后的这几年,她没少Cao心托人给女儿寻摸合适的男子,但女儿见过几个人之后就全无兴趣,后面就一直单着了。
于是,文氏就感兴趣了,甩下了老伴儿,急走几步走到女儿身边,仔细打量她对面站着的那小郎君。
顺娘见到文氏打量自己有些不明所以,旁边宋贵就说上话了,介绍这个打量顺娘的老妇人是自己娘,后面走过来的那个老者是他爹。
向着打量自己的老妇行礼之后,文氏笑眯眯地叫她起来,接着问顺娘姓甚名谁,多大年纪,可曾娶妻,以何为生。
顺娘一愣,心里嘀咕这宋玉娘的老娘这是在查户口么,问得这么详细。
宋玉姐估计也觉得自己的娘这样问目的性太强,自己听了都有些尴尬,便赶忙替顺娘答话,说顺娘姓喜,家中排行第二,已经娶妻,跟自己有买卖来往,喜家人正在对面的车里呢。
此时,宋玉姐的爹也过来了,他也盯着顺娘看,顺娘只得向他也行了礼后,便告辞了,说自己还要去找人呢。
宋玉姐让顺娘自去,改日再聚,便拉着下了车的儿子的手往樊楼里走了,陈氏也下了骡车,带着两个孩子尾随在宋玉姐身后。
宋老爹跟妻子文氏,还有儿子宋贵走在最后面。
文氏就低声问儿子,那个喜二是怎么回事,为何人家都娶妻了,女儿看起来还对人家挺上心的样子。并且说女儿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可她怎的就去喜欢一个有妇之夫呢,要是那个叫喜二的人是个没成亲的小郎君就好了。
说到这里,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