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你怎么这么和我夫人说话。”阮轩初来乍到,极少摆官架子,而且之前查案打扰了百姓又没有结果,莫名没什么底气,斥责得软绵绵的,“有事好好说。”
兰芳答了“是”,扯了扯嘴角皮笑rou不笑。
“小杏在哪里?”徐耘宁现在无心跟兰芳纠缠,追着问道。
兰芳指了方向,徐耘宁瞪了回去,越过兰芳径自去了。阮轩见了,知晓夫人在气头上,暗搓搓跟着不高兴,同样不想顺了兰芳的意,板着脸说,“这件事押后再议,先去看看孙小姐。”
“是,大人。”兰芳不情不愿应声。
冲在最前头的徐耘宁,找到了在为了孙小姐捣药的小杏。被人指责偷窃的小杏依旧神色淡然,做着该做的事情,但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和脸颊上的红痕没有逃过徐耘宁的眼睛。
“怎么回事。”徐耘宁气鼓鼓地问,“她打你了?”
小杏放下药臼站起来,低着头手握成拳,深吸一口气才定神看向徐耘宁,未开口,眼睛又瞟向了门口方向。
是后到的阮轩和兰芳。
“大人……”兰芳再度试图开口。
“我没有偷东西。”小杏咬牙打断了,抬手指着兰芳。“但你打了我,无凭无据就打了我!”
听到自己人被欺负,徐耘宁镇定不下来,上前挥拳头骂道,“兰芳,你怎么打人!”
“她偷东西……”兰芳见到县令夫人彪悍,加上受过县令大人的训斥,说话已经没这么冲了,“我想拿回东西,太着急了才动手的。”
阮轩清清嗓子朗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小杏冷哼,“我一直好好坐在床边守着,她突然说珠钗不见了,认定是我偷的,不明不白抽我一巴掌。”
兰芳横眉瞪眼,声音大了起来,“屋子里就你一个人,珠钗少了,不是你拿的,难道是小姐自己拿的吗?而且,我明明在你身上搜了出来,人赃并获,东西就在这里。”
一边说一边走到桌子边,兰芳不管手疼,拿起珠钗扬了扬。
“呵。”徐耘宁听不下去了。“全靠你一张嘴在说,珠钗也可以是你后来自己拿的啊!”
眨眨眼便含了泪光,兰芳一个转身,走到阮轩面前扑通跪下,“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就凭这些,说小杏偷东西不足以服人。”阮轩摇头。
兰芳愣了一愣,吸鼻子擦把泪,委屈道,“好吧,这件事情可以算了,但是我实在不放心小杏在小姐身边了,恳请大人收回成命,让我一个人照顾小姐就行了。”
什么珠钗,什么偷东西,什么打人,绕来绕去,就是让小杏走呗。
算是看明白了,徐耘宁翻白眼,看向兰芳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屑——是阮轩好心,可怜你们受伤生病无依无靠。派了自己的丫鬟来帮忙,真是不识抬举。
“你的伤没好。”阮轩面不改色,轻轻说,“怎么照顾孙小姐。”
兰芳急忙答:“我做绣活攒了些银子,请一个丫鬟照顾段时日,还是可以的。”
“但是……”阮轩犹豫。
不顾身上的伤,兰芳磕起头,一下下掷地有声,“求大人了!”
眼见兰芳要磕出血,阮轩怕了,赶紧答应,“好!”
“谢大人。”兰芳松了一口气,慢慢站起来。
烧伤未愈,兰芳的动作颤巍巍的,但徐耘宁、阮轩和小杏都没有去扶。
咬着唇,阮轩瞧了徐耘宁一眼,徐耘宁意会到了,知道阮轩碍于“男子身份”不好靠近孙小姐,便走至床前,轻轻唤,“孙小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孙小姐醒着,吃力地张口,发出的却是低哑的痛苦呻丨yin声,像是被掐着脖子,根本没法说话。
深感无奈,徐耘宁折回阮轩身边,小声说,“真的哑了,说不了话。”
“快叫大夫啊。”阮轩急了。
小杏摇头,“大夫天没亮就来了,说孙小姐嗓子坏了,要养几天。”
咬着唇,阮轩点了头表示听到,“那……”
“大人,我好了很多了。”兰芳忽道,“我会照顾好小姐,大人公事繁忙,不必费心。”
……现在连县令都敢赶了?!
徐耘宁来气了,才要开口,手忽的被阮轩抓住了。
“好,今天赶紧找丫鬟,”阮轩淡淡道,“不然我会送来一个。”
身子一抖,兰芳僵硬答,“是。”
“那……”
兰芳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恭送大人,恭送夫人。”
轻哼一声,阮轩给小杏使个眼色,牵着徐耘宁往外走,不回头,大步大步的。到了孙宅门口,阮轩才松开,让小杏去买菜,自己呆在巷子尾巴的角落里,对着墙踢石头。
徐耘宁的怒气,瞧着阮轩哀怨的小身影莫名散了。
“怎么了?”刹那间,徐耘宁只在乎小软妹不高兴了,上前拍着肩膀温柔哄,“没事的,她们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咱们不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