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用旁边的一根木炭戳了戳,撩出一块不明物体,破开之后,里头竟是一本烧掉大半的书,在层层包裹下有完好细碎纸片,上头的字看得清,她是真无聊,拿了几点碎片拼凑当拼图玩。
“耘宁啊……”阮轩凑过来,“这种东西就不要了吧。”
徐耘宁堪堪收手,“好吧。”
“等等。”阮轩忽而说。
“嗯?”徐耘宁又折回来,跟着一起蹲在地上。
阮轩捏着一角,“这有点眼熟……”
说着,阮轩耐着性子将脆生生的灰碳书翻着,终于找见比较完整的,是书脊附近的一片,能看见连起来的五六个字,不巧,处于正中,“红梅又闻得一”,完全不知所云。
“切。”徐耘宁蹲得腿发麻,却找到这无聊的东西,失望道,“没意思。”
阮轩却闭了眼,口中碎碎念,皱着眉在回想什么。
“阮轩?”徐耘宁不敢怎么打扰,小声叫着。
阮轩忽而睁眼,一拍手,“见她生得姣姣娆娆,如一支红梅,又闻得一阵异香,透入骨里,自己身子早已酥丨麻了得,就说道多承姐姐美意……”
“啊?”徐耘宁懵了。
捏着那张纸片,阮轩站起身,兴奋指着说,“这本书是《香闺秘事》!”
作者有话要说: 细思恐极~
第28章 1.1.1.24
短短六个字, 阮轩便能忆起全句,认出这一本烧毁的书是《香闺秘事》……
徐耘宁一时不知道应当惊讶阮轩的过目不忘, 还是惊讶阮轩对那小本本熟悉至此,仿若刻在脑子里似的。她发着懵,阮轩却又蹲了回去,一点点扒拉灰碳堆里的碎纸片,找着一个就念叨一句。
“这句是‘饿着肚皮, 仍是如恋花蜂蝶一样在小姐身边飞绕’, 这句是‘心想这样莲足,若握在手中何等有趣’,这句是‘罗帐低垂锦被深覆’……”
随着阮轩念出的语句, 徐耘宁一点点想起了书里跟踪狂的故事, 也蹲下来跟着阮轩看,然而, 当阮轩只凭一个字就说出一句的时候,她不淡定了,“一个字你也看得出来?”
阮轩老实道, “字体认得啊……”
过目不忘真是个好事情。
徐耘宁无话可说,盯着阮轩瞧——面上还是白净斯文的小软妹,脑子里已经装进了奇怪的东西呢……
“呃,”阮轩被看得不自在,低下头,将烧的不成样的书丢到一边,闷闷道, “原来《香闺秘事》是孙小姐拿了……哼,老板冤枉我。”
先前颇有兴致的诵读《香闺秘事》,现在成了满脸委屈说自己被愿望的小可怜……
“噗。”徐耘宁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拍着阮轩肩膀怂恿,“快去找老板算账。”
阮轩当真想了想,才摇头,“已经赔了,不要吧,孙小姐都这样了,何必用这种事情打扰她呢。”
又回忆起孙小姐在病榻上的凄惨模样,徐耘宁觉着难过,再抬眼放去,这一片火烧后的狼藉更显得可恶。她皱着眉,阮轩看在眼里,瞧四下无人便搭上肩膀搂过来,软软安慰,“不哭哦。”
“哪里哭了。”徐耘宁歪头轻碰阮轩的脑袋。
阮轩扁嘴,“那天我来的时候,看到孙小姐……被抬出来的样子,真的挺想哭的。”
“唉,事已至此,我们能帮就帮,希望孙小姐早点好。”
“嗯。”
“继续找东西吧。”徐耘宁这会儿不嫌脏不嫌累了,撸袖子准备将这片乱七八糟的地收拾干净,将能用的交还给孙小姐,若是来得及,还想把这个地方修一修,至少让孙小姐能下地时看见的宅子不是一片废墟。
阮轩点点头,扬着笑说“好”,却在开始干活前将徐耘宁的袖子拉下来,一脸严肃道,“灰尘太大了。”
“啊?”徐耘宁心底明白,表面却耸耸肩将衣袖提得更高,逗阮轩,“我不怕。”
“我怕啊……”阮轩果然绷不住了,可硬气不起来,只会揪她的袖角轻轻摇着撒娇。
徐耘宁硬的不吃,就喜欢软绵绵的甜嗓,收起玩乐的心,顺从按照阮轩的意思把袖子拉下来,指尖勾着罩得严实,“这样可以了吧?”
“嗯,快点开始吧。”
日头渐烈,烤出一股难闻的气味,风吹过会起飞尘让眼睛难受,徐耘宁和阮轩没再说话,各自沉默地翻找东西。她们找到的不多,且都是焦黑扭曲不成样,阮轩看了直摇头,“算了,孙小姐看见只会难过。”
徐耘宁不在意白费功夫,擦一擦汗,“嗯,大夫应该换好药了,咱们去看看。”
她们走了回去,果然,大夫提了药箱,在回廊与小杏和兰芳交代些要注意的事情。话说完,大夫问了一句“记清楚了吗”,兰芳抢先答“记得”,并瞪了一旁已经张口的小杏。
“你的伤要小心,别Cao劳。”大夫捋胡须,同兰芳说。
兰芳皱皱眉,收起泼辣的模样,卑怯问,“我什么都不能为小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