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终于从开篇的男女欢好之中缓过来,重新审视了后头的故事,尤其是嫂子和小姑子那一对,两人趁了家中无人放纵忘情,一晌贪欢。后来,二人难解相思之毒,借着出游在外相见,小姑子嗔道“是嫂嫂不好”,嫂子娇声一笑,“是谁日日抱着我睡觉?”
每天抱着徐耘宁睡觉,阮轩当时傻了,手中的笔倒在写了大半的纸上,划出一条荡漾颤抖的墨痕。
然而,阮轩再是害臊,也得将这书默完了还回去。
可是,接下来的故事便是姑嫂携手入丛,摇落一地花瓣,纤美的指尖捻出嫣红的艳色,抹在彼此白皙颤抖的身子上。正喝着花茶,阮轩笔尖颤抖,定睛一瞧,杯中白兰花清凉通透的茶色似是红艳起来,含在舌尖沁出腻歪的味道,恰似书里小姑子香汗淋漓,嫂子吮着脖颈喊的那一声“甜”。
阮轩心里好像长了一朵奇怪的花,起初是纯白干净的,渐渐浓艳刺目要把她吃掉。
不知有多少次,阮轩因为这样的情节停笔,泼冷水洗面,定了神才再次提笔。
如此煎熬的写完,阮轩以为事情过去了,却听徐耘宁逼问,“什么感觉?”
“你……”阮轩心中澎湃再起,气急败坏道,“太过分了!”
说罢,阮轩提了刚拿回来的被褥,回瞪徐耘宁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愣愣看着阮轩走远,徐耘宁一拍脑门,后悔了:
调戏过了头,怎么办呢?
——
徐耘宁和阮轩又开始玩捉迷藏。
前几天,阮轩呆在前堂,徐耘宁呆在房间里,她确信只带走一床被子的阮轩总会回房一趟,守着便是胜利。然而,她看胖衙役突然买了两只烧鸡下酒,隐隐觉得不对,看到小杏气喘吁吁搬回了两袋米,一问才知,阮轩特意去领了俸禄。
徐耘宁白守了几天,气得不行。
身为一个县令,阮轩永远有留在前堂的理由,而徐耘宁也不差,身为一个别人眼里的“泼妇”“流氓”“祖nainai”,有更多的理由冲破前后堂的门。
在见不到阮轩的第五天里,徐耘宁决定下狠手。
“我的祖nainai啊!”胖衙役哭丧着脸,就差给徐耘宁跪下了,“现在大人在办案,真不能去啊!”
徐耘宁斜了胖衙役一眼,“阮轩在办案,你在这干嘛?”
“奉命看守!”胖衙役挺直身子,握着刀柄做了个威风凛凛的姿势。
翻个白眼,徐耘宁不管这么多,把胖衙役甩到墙上去,脚一抬踹门。连接前堂和后堂的门薄薄一扇,哪经得起结实打击,砰的打开了。胖衙役急了,伏在地上也一个前扑,抱着她的脚哀求,“夫人,真不能去啊,昨天发生了一个大案子,那是秘密不能听的!”
徐耘宁挑眉,“这么巧,我要去看她就发生大案子?”
“是真的!”胖衙役要哭了。
徐耘宁踢了踢,踹不开就皮笑rou不笑地问,“那你说说,是什么案子?”
“我……也不知道,阮大人只带了仵作和郑捕头。”胖衙役慢慢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好像死了一个人。”
又死了人?
听闻县里头还算太平,多年没有发生命案,徐耘宁一听纳了闷:阮轩没破成第一个命案,这第二个肯定是拼尽全力,在正经事之前,她这样的别扭排不上号,估计又有一阵见不到阮轩了。
“唉。”徐耘宁放弃了,坐回房间里,饭都不吃了,盯着外头的天从亮到暗,最后是浓重的要吞掉一切的黑色。
阮轩永远在她不抱希望愣神的功夫,出现了。
“耘宁。”阮轩拖着步子走进来,气若游丝地叫唤。
没工夫惊讶,徐耘宁噌的站起,迎上去扶了阮轩坐下,“回来了?吃饭没有?我让小杏给你盛汤……”
她想去叫小杏,抽手的时候却被攥了手腕。
“嗯?”徐耘宁感觉腕间的力道很紧,坐了回来,抚着阮轩惨白的脸,“怎么了?”
“世事无常……”阮轩嘀咕,“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真是世事无常。”
徐耘宁没懂,凑近了想听清楚,忽的被张开手的阮轩环住脖子紧紧抱着,一丝不松懈让人喘不过气。她是不舒服的,但着迷于被阮轩抱着的真切感,勾起嘴角抬手回抱,“怎么了?”
因为嗓子被压得难受,徐耘宁的声音哑哑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掉。
“对不起!”阮轩马上松开,可怜巴巴问,“你还好吗?”
深吸口气清一清嗓子,徐耘宁笑了,“没事!”
“什么事情都要小心,”阮轩扁着嘴叮嘱,“不要生病,不要有意外……不要离开我。”
徐耘宁茫然,“哈?”
松开手,阮轩去关了门,回来时笔直站在她面前,手握成拳。徐耘宁看得不明所以,正想站起来问一问,肩膀多了个手按着,一抬头,正巧接下阮轩亲在额角的轻轻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发糖,提前祝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