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对我说。”
“谁告诉你的?”路醒还在坚持。
顾垣之却稍微转身,去了另一边,他走到于美娴身边说了句什么,后者回头对路醒笑笑又打了个招呼,路醒稀里糊涂地同她招了招手,而后顾垣之又回来了,对他说:“走吧。”
他跟上去, 问:“去哪儿?”
“书房,这里不是适合说话的环境。”
路醒马上说:“谁说我要和你说话的?”
于是顾垣之又不说话了。
嘿,路醒来了劲, 一定要治治他这到了关键时刻就不说话全靠意会的毛病,赶上顾垣之长腿迈出来的脚步,在楼梯上和他持平,问:“你说呀顾老师, 谁说我要和你说话的?”
“说啊,你不会想说是自己想的吧?那我告诉你你想错了。”
“哦?怎么不说话啊,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他就在楼梯上和顾垣之较起了劲,顾垣之越是沉默,他越要去招惹:“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啊啊啊——”
小孩子都懂的不要在楼梯上追逐打闹的道理被路醒一时幼稚的大脑给吃了,这下得了报应了——踩空了楼梯,差一点就跌了下去。
幸好顾垣之及时长臂一伸拦在他腰上把人搂住,路醒才免于一脚踩空给滚下楼梯的丑态。
路醒吓的气都不敢出了,拍了拍胸口,看看身后长长一截楼梯,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腰上触感柔软,他回身看到顾垣之因为救人而靠近的脸:“吓死我了...”
顾垣之把他身子扶正,继续往前走,路醒忙跟上去,离了楼梯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有了实感。
他们进了书房,也该说正事了。
路醒点开了学校论坛,那第二个帖子早已经被删除,只是有些人模仿者发帖人又陆陆续续地上传了一些他和leo去游乐园游玩的图片,他把帖子给顾垣之看,说:“现在的事情就是这样了,不仅是你,连我甚至是无辜的leo,都已经被卷进漩涡中心,学校那边应该在不停的联系你吧?”
的确如此。
一边是学校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一边是与之相对的同性师生传闻。学校那边一直尽量在这两个标签之间寻找一个平衡,他们既不会拿学校的清誉和家长的意见看玩笑,也不愿如此简单地就失去一个人才。
这个时候的顾垣之就像一个被摆在货架上的,Jing美的商品,那些做决定的领导们便是这件商品最权威的评估者,一边拿着纸笔,计算,估量,它的价值是否值得保全?而保持这价值所承担的风险是否在预料范围之内?
他们提出一个个可行的方案来告诉他,同他做毫无话语权的‘商量’。
学校当然是在一直不断和顾垣之这边沟通,告诉他他的论文是多么出色,过去学生又是多么喜欢上着他的课,顾垣之听着,却像在听别人的故事,这些夸赞,安抚,施压,劝慰,在他看来,像一颗颗游移在他世界之外的浮萍。
归于本初,这件事的真正核心在于,他数年来的从教生涯和那些得过奖的论文,竟然比不过两三天内由一个躲在背后敲击键盘的未知者发的那些未经证实的图片和文字。
要说愤怒?好像也并没有,他客观地分析了这件事,诚然,学校的做法是正确的,这是人类社会数百年来进化出的优先法则,叫做利益最大化。
他十分认可这个结果,但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若将一切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话,两方不过都是待沽的商品,学校将他的条件,优劣一一列出,来分析其中利弊,顾垣之又何尝不是这样。
当学校用这样的社会规则来侵犯他那原则分明的世界时,他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顾垣之行事,若抛却他那十分不擅长的情感方面,在其他的任何领域,皆算得上是深谋远虑,留有余地。
他有一个习惯,在他的人生每当要决定下一阶段该做什么时,顾垣之都会列出两个选择,方向不同,人生线路自然也不同。
见顾垣之点了点头,路醒把网页关了,退出了浏览器,电脑桌面整理有序,典型的顾垣之风格,而在那之中,有一个文档格外瞩目,路醒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在看到屏幕上跳出的辞职信三个字时,心都漏了一排:
“你....你要辞职?”
路醒一下急了,走到顾垣之身边:“顾老师,这就是你思考了这几天之后的结果?”
顾垣之说:“是。”
“可现在事情远远还没有到这一步,不如就趁现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至于该怎么解决,学校那边会处理的,何必现在就要走呢?”
路醒苦口婆心;
“你去年才刚刚评上副教授,又受到学校的重用,以后再往上升有的是机会,何必这个时候偏要...”
顾垣之静静地听着,问:“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话吗?路醒。”
看他这幅样子,一定是没有好好采纳他的意见,路醒全身的劲儿一松,耷拉着肩膀,说:
“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