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爽啊!
这样的笑意大抵都能把心志坚定者吓退,可冰月是何许人也,她偏偏还能继续道:“只可惜冰月无能,未能探知到流云仙尊的心,就连揣摩一二也不能,观看仙尊的心就如同在看雾,雾里看花,又哪里看得清……仙道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冰月佩服。”
冰月这句佩服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人她也不得不佩服,她见过的人,能让她一点东西也看不出来的绝不超过三人,而这沈孤鸿已然就是其中之一。
她自问这世间但凡有七情六欲之人,她皆能看到对方的心,可这仙道第一人明明身处红尘,纠缠于世俗之中,但她却是半分也揣摩不到对方的心思,这样的人,到目前为止她也只遇到过一个——魔界尊主魔帝本人。
可现在却又多了一个仙道第一人流云仙尊。
冰月少有称赞他人的时候,所以这句称赞不由让南冥微蹙眉头。
“啧,冰月阁下倒是坦荡,直言不讳,不过,你若是都无能了,那这世间恐怕也没有几个有能之人了。”南冥嗤笑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冰月看的也不过是这为七情六欲所扰的人心。”
南冥不置可否,微微挑眉,神情有些玩味。
这个女人的意思莫非是不为七情六欲所扰的心,她就无法看清了吗?看不了沈孤鸿的,是在说沈孤鸿的心不为七情六欲所扰吗?
“世人皆有七情六欲。”沈孤鸿神情淡淡,语气冷淡而疏离。
冰月摇了摇头:“可冰月却是当真看不出流云仙尊的想法。”
“万兽森林,你们做的?”
这样的问题,就得看冰月回不回答了,冰月一旦回答了什么,那就一定是真的。
可冰月却偏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对南冥道:“少君还是早日回魔界吧!那位大人大抵已经想你了,再说,这修真界恐怕是要乱了。”
南冥对于这突然的关心挑了挑眉,眼底带过几分危险的光芒,似笑非笑道:“冰月阁下是在指使本座吗?”
这话语调缓慢而清晰,带着几分温柔,阿炎心中警铃大响,已是在不动声色地运转灵力,就怕战争一触即发。
“冰月不敢。”
在说这话时的同一时间冰月传音给了沈孤鸿:“冰月也有一惑,敢问流云仙尊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地呢?”
沈孤鸿神情不变,传音回道:“因为圣女根本就没有藏,本尊自然能找到。”
冰月眼眸微缩,勾了勾唇角:“可冰月却认为我们是藏了的。”
沈孤鸿顿了顿,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圣女以为一把嗜血的剑应当何解?”
大抵是有些震惊像沈孤鸿这样的人居然会像她询问这类问题,她一张秀丽绝俗的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诧,在她垂下头的一瞬间,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可当她再次抬起头,眼中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看着侧身挡在沈孤鸿前面的南冥,她很快就回过味儿,同样回音道:“汝拙见以为这世间从来没有嗜血的剑,只有嗜血的人。”
嗜血的人。
沈孤鸿皱了皱眉,他明显不喜欢这样的答案。
“仙尊可曾听过魔界天渊。”
“天渊剑!”
“正是,魔界第一杀器天渊剑,墨渊琴之所以叫墨渊,正是因为它琴中剑——天渊剑。”
天渊剑于血煞之中降生,天生煞气,而这样的剑居然是南冥从小的使用的剑,魔帝就这般看得起乾坤尊者的转世吗?!
冰月道:“万兽森林之事于我们无关。”毕竟被人夺去了先机。
“事已尽此,那……冰月便与家姐先告辞了。”
冰月之所以这么淡定的与南冥沈孤鸿客套闲聊,正是因为此地有她布下的传送阵。
在冰月话落之后便白光咋现,等白光消失的时候,哪还有那俩双胞胎姐妹的踪影。
……
两人之后的路程沉默了一路,倒是南冥先忍不住,打破了平静。
“欸,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嗯?”沈孤鸿用鼻音询问。
南冥挑起眉稍,神情有那么一点不爽:“莫非不知道。”
沈孤鸿沉yin了一下:“其实知道与不知道都不重要,这都是小事。”
南冥不悦的皱眉,有些Yin阳怪气的道:“原来在仙尊看来本座有个前世恋人都是小事?!”
沈孤鸿还有些不知所措,有点小茫然,不懂对方这又是哪里不高兴了。
他心下微恼,微微蹙起了眉头,到最后居然还是忍不住把他骨节分明的爪子放在了南冥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南冥:“……!”沈孤鸿,没看出来本座正不爽吗?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和那个人牵扯不清。”沈孤鸿语调竟是有那么一些轻松,手上温柔的动作就像在给一只炸毛的小猫咪撸毛一样。
明明是正经严肃的冷淡声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