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这么一说,她就没有那份儿心情了,原因不是别的,就是为她一点也不会留悬念的性格,讨厌死了。
“我有好多天空闲哦,过几天才会军训呢,我想去找你……”习意蘅有一点小娇羞,可是她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见蓝蔚了,之前跟她吵了架早就忘记了,现在只想见到她。
“恩。”
蓝蔚蚊子一样细的声音,还是被习意蘅听到了,她叫道:“蔚蔚,人家最爱你了!明天来接我嘛,我们一起去你家!”
习意蘅超级兴奋,蓝蔚也不由得被她感染,其实就是这么一天在一起也没有什么的,对吧。
蓝蔚说服自己去见一见她,放下心里的包袱,不过是见一面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
这一天折腾了很久,习意棠才把习意蘅学校的事情打点好,习意蘅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她放不下心。
等回了家,已经有一些晚了。
“学校那边弄好了吗?”左卿穿着睡衣从书房出来问她。
“恩,接下来要军训,可能会有点麻烦。”习意棠也是头疼,军训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左卿点点头,说:“没关系的,军训也只有半个月,熬过去就好了。意蘅应该也不会太娇气吧?”
习意棠头疼地摇头:“你不知道,她从小就没吃过苦,虽然手上劲儿大,但军训又是站又是晒,她那个身板怎么受得了,我只担心她的身体。”
“既然是这样,不如不要军训了,体质差的话还是慢慢补回来吧。”左卿说。
“算了,随她吧,要是生病了就去医院,她自己愿意熬着就熬着。”习意棠也算是宠着妹妹了。
“恩,那我去热牛nai。”
左卿说着就去了冰箱拿牛nai,习意棠有些疲惫,自然是先洗澡。
这都已经是九月下旬了,习意棠和左卿两个人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此平静。
左卿握着杯子,还有些烫手,今天热久了一些。
电话响了起来,左卿看了一眼,不认识的号码。
“喂,你好。”左卿漫不经心地接电话。
“咳咳、咳咳、是……小卿吗?”
那头苍老的声音左卿不太熟悉,然而那个称呼却是永远都记得的,这是她父亲,左光国。
左卿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她咬住下唇,不发一言。
“听……咳咳……听说你回来了,是吗?”左光国早就不复当年,连说话都已经没有那时候的凌厉,如今病痛早已经使他失去了霸道的严辞。
左卿不说话,她还是恨,恨左光国那个负心汉,这种恨一点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越发的浓烈,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她记恨了一辈子的父亲,即使到他快死了,她也不愿意忘记他的所作所为。
“回来了。”左卿冷冰冰地回复他。
“那就好,那就好,”左光国喃喃地说,“你还好吗?”
“托您的福,我很好。”左卿嘴里不饶人,可是也没有挂电话。
左光国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问:“我想看看你……”
“不用了,”左卿想也不想就回绝了,“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左卿就这么狠心,她听着左光国的声音,就觉得他假惺惺,要死了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要见她,早些年干什么去了?这么多年没有父亲她也过得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左卿禁不住去想那些往事,可是有什么好想的呢,无非就是左光国抛妻弃女娶了小三生了孩子罢了,她跟妈妈两个人被赶出了左家而已。
“谁的电话?怎么心情不好?”习意棠看见左卿握着牛nai杯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里,心里疑惑。
“没事,一个打错的电话。牛nai刚热好,你喝了吧。”左卿还笑着递给她杯子。
习意棠心里有一个梗,一直没有办法解开。那就是左卿没有对她将实话,现在,此时此刻,左卿也选择了逃避她的问题。
她接过牛nai,喝掉它。
左卿看着习意棠的动作,忽然间开口:“刚刚……是我爸爸的电话。”
习意棠心里一暖,便听见左卿缓慢地说:“我爸爸在我十二岁的时候跟妈妈离婚了,后来……他娶了另外一个女人,我跟妈妈就一直两个人。妈妈在大一的时候也去世了,医生说是劳累过度,我那时候就想,如果没有离婚,我妈不会走得这么早……”
左家的事跟许许多多的家庭一样,左光国和左悠的妈妈勾搭上了,那时候左光国在国企上班,职位高不成低不就,左悠的妈妈汪娟家庭条件不错,在国企有一些关系,左光国为了事业离了婚,与汪娟在一起,后来有了左悠。
这个故事太普通了,左卿说出来就好像是说一个电视剧一样,一句话就能说完。可是对于十岁的左卿来说,是无法弥补的缺失。
她妈妈到死都让她不要恨她爸爸,可是左卿从来没有松口过,有些事,她就是没有办法原谅。
因为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