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撕碎的下场。
想到这里,丘杉抬起双臂,两手虚握,身子往左边倒了一下又往右边倒了一下,然后抬起左腿,脚在空气里踩了踩。完成整套动作,丘杉期待地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没懂。丘杉毫不气馁,她知道以她现在的僵硬程度,做任何动作都和邪教仪式差不多,这人猜不出来太正常了。她挥了下手让这人等着,绕着超市转了半圈,拎着一面塑料盆回来,把塑料盆反扣在地上,坐在上面把刚刚的流程重复一遍,最后新加了一个动作:单手朝前推了两下,同时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车,开车,我会不会开车?”
丘杉点头,非常欣慰。
“不会。”
丘杉想要站起来,tun部一用力,脸盆朝后滑了一小段,丘杉一下坐到了地上。黑衣人吸了口气,似乎替丘杉觉得疼,弯腰握住丘杉的手腕把她拉起来。丘杉举起右手,四指回拢大拇指竖起,朝着黑衣人不灵便地弯了两下,表示“谢谢”。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我找点吃的,我们就走。”
丘杉看向她的背影,由于脖子僵硬无法立刻转回去,这一眼就有点漫长,丘杉把她的整个背面都看了一遍,对她绑起的长发印象深刻。在疫情爆发的两天前,丘杉因为天热刚剪过头发,是十年来最短一次,露出了耳朵和脖子,原本想着到了秋天头发长度就非常合适了,但现在头发还会不会长都是个问题。
丘杉走到日化区,洗发水和一护发素各拿了一瓶,放进背包。这时黑衣人也过来了,身后的背包比来时鼓了许多,丘杉跟与她一同走出超市。黑衣人走路还是有些打晃,手脚不特别协调,但绝对比丘杉好得多,丘杉走着走着就有点跟不上,只好“嗷”了一小声。黑衣人停下等了会儿,然后放慢速度配合丘杉的步伐缓慢前行。丘杉觉得这么走不是回事,便又做了一次握方向盘的动作,然后手先伸向自己,再伸向对方。
“你教我开车?”
丘杉指着一个方向。
“那里有车?”
如果脸上肌rou能随意志而动,丘杉现在肯定是笑着的,为了不吓着她,丘杉就没试着扯嘴角,只是点了下头。
黑衣人想了想,道:“好。”
丘杉手持菜刀在前面带路,见到丧尸过来便提前拦截劈倒。黑衣人握着钢筋中段,跟在丘杉周围走走停停,手中钢筋前后晃悠,居然晃出一种悠闲的节奏。
穿过两条街,便到了丘杉看见汽车的地点。这段路上共有三辆车,其中一辆就在她们过来的路口,顺着往前几步远;一辆在街对面,车门掉了一扇;还有一辆横在路中间。丘杉伸手让黑衣人停下,自己走上前,头伸进副驾车窗看了看,见这辆车是手动档,便放弃了。她没信心用比划的方式让黑衣人明白踩离合换挡的步骤,自动档的汽车对于初学者相对容易一些。
决定往西走的第一天,丘杉就尝试过开车,要不是那辆车的安全气囊很尽责,现在她胸口就不是凸出来的而是凹进去的。她失去了感知能力,油门踩下去脚不知道轻重,等她发现踩过头的时候,僵硬的脚又没能及时移到刹车上,百来万的跑车就这么一脚报废了,还损坏了公共建筑,实在可惜。
丘杉往前走,到了横在路中央那辆车旁边,主驾车门包括车窗外面整个糊了一层血,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丘杉正要开车门,被跟来的黑衣人叫住:“先看对面的。”
丘杉给予充分理解,穿过马路去看那辆车。车门掉了车窗碎了都不是事儿,这是逃命又不是旅游,考虑不了那么多,但问题是这一辆也是手动档,丘杉向黑衣人摇头,这次黑衣人没再说什么,丘杉便走回马路中央,拉开了那扇糊满了血的车门。
车门刚一开,一具尸体就从座位滑了出来,由于天热已经开始腐烂的上半身砸在地上,腿卡在车里不自然地扭曲着,几只苍蝇在尸体上方嗡嗡盘旋。黑衣人别开头不愿再看。这具男尸死状之惨,连见多识广的丘杉看了也有点不舒服,尸体的头颅和脖子脱开半拉,再啃几口就彻底断了,两条手臂自肘部往下都没了,从伤口看,缺失的两段小臂也是被咬断的。尸体落在地上之后,圆睁而无光的双目正好瞪着丘杉,丘杉看到这辆车是自动档,便把尸体的两条腿拽出来,放下背包坐进去发动车子,看仪表盘上显示的油量。
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突然发出“呼哧”的气声,残缺的手臂朝着黑衣人的方向伸去,蠕动着试图向她移近,黑衣人皱眉扬起钢筋,迟疑一下,用钢筋戳了下它的头部,道:“如果能听见我说话,就不要动。”
不出所料,它依然徒劳地挥舞着残臂,并且翻身向她爬去。
黑衣人手起钢筋落,这具丧尸的头颅终于从脖子上脱离,“骨碌碌”滚出一米多远,而它的嘴巴仍然一开一合。
丘杉看傻了眼,她确实见过人类解决丧尸,而且不止一具,但把头直接抡掉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会儿如果她能分泌口水,她特别想咽一下定定神。丘杉下车做了做心理建设,弯腰拎起丧尸的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