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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则消息,秦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惊是喜还是怕,她喜欢了江枫渔火很多年,一直以为对这样的作者只要默默敬仰就好,谁知有一天真的跟他扯上了关系,还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因着外界对秦云的谩骂,她连带着对江枫渔火的印象居然都不怎么样了起来。
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一旦小说和现实牵扯起来,作者走下神坛,被人发现所谓的神其实也只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原来的敬仰崇拜自然而然地就消退了,就像秦云对江枫渔火。
但是到底是喜欢了多少年的作者,秦云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还是和大多数粉丝一样抑制不住地想,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大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风流潇洒?老态龙钟?还是真如网上传的那样是个放荡不羁的抠脚大汉?秦云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开始默默期待周六的到来。
秦云家里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第二天一大早,秦妈妈把秦云从床上拖下来吃早饭的时候,她爸爸已经吃过了早饭在餐桌边看报纸了,脊背挺得笔直,坐姿端正。
秦云坐在离她爸最远的桌角吃早饭,她家的厨子做饭是一把好手,油条炸得酥脆,轻轻一掰就是咔擦一声脆响,于是原先没有注意到秦云的秦形正抬眼敲了她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看报纸。
秦云也不敢掰油条了,整根拿着大口咬,只听她爸翻了页报纸,道:“我听说你辞职了。”
“嗯。”秦云边吃油条边喝粥,含糊地答应。
“找着新工作了?”
“没有,离职手续还没办完。”
“办完手续之后直接来我公司吧,正好,你张伯伯的儿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现在就在公司帮我,你上次也见过,叫张自开。”
“噗——”秦云一口米汤混着油条喷出去老远,呛得直咳嗽。
“唉哟要死啊,让你慢点慢点,现在好了,收拾起来又麻烦。”秦妈妈抱怨着递了张纸巾给秦云擦嘴,拿抹布清理了餐桌上的污渍。
“爸……”
“就这么定了。”秦形正已经翻完了报纸的财经版,随手放在桌上,摘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我知道你对公司里的事不感兴趣,也知道你看不上你妈给你介绍的那些男孩,但是张自开不一样,这个小伙子年轻、有耐性,也有干劲,是个很不错的接班人,小云,我希望你能多跟他接触接触。”
“可是……”
秦形正捏了捏鼻梁,叹道:“你在网上惹出来的那些事是真是假我也懒得过问了,小云,爸爸年纪大了,爸爸需要一个接班人,你懂么?”
秦云看着她爸花白的两鬓,剩余的话全哽在喉咙里。她转脸看向她妈妈,这个中年女人别开脸,避过了和秦云的视线交汇。
在秦云的记忆里,自己的父母感情是很好的,她妈谈论起自己的丈夫总是满脸的自豪,亲戚们也觉得秦云妈妈找了个好老公,直到秦云自己尝到了些爱情的滋味才觉出不对来,她的父母一辈子相敬如宾,男主外女主内,可是除了这样,好像就再没有别的了,把那层和睦的外衣剥开还剩什么?
秦云的妈妈是个典型的小市民,甚至去看秦云都是火车转公交,这样的女人,念念叨叨的除了给秦云相亲就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秦形正会和她有共同话题么?
秦云摇摇头,不敢接着想下去,而这时,秦形正已经上车赶往公司,去忙他的公务去了。
秦云有一瞬间的害怕,她怕自己和江枫悦以后也会变成她母亲父亲那样,赶紧打电话给江枫悦,那头依旧是忙音,不知道江枫悦再忙些什么。
之后秦云又打过几次电话,无一例外的都是无法接通,就在秦云被她爸变相软禁在家,忐忑不安地担心着江枫悦的安危的时候,周六如期而至。
下午五点,直播间就已经被挤爆了好几次,跑车礼物满屏幕地飞,观看人次飞速破了两亿,那个数字还在不停地上跳,越来越多的人涌进直播间。
离开场还有三个小时就挤了这么多的人,和秦云直播多少年依然只有一个观众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老大呢?老大在哪?]
[啊啊啊等不及了江大到底什么时候到!抓狂!]
[生鱼片们赶紧的!礼物刷起来!老大第一次露脸!一定要让他感受到咱们生鱼片的热情!]
[跑车*1*2*3*4*5……]
江枫渔火的粉丝在全国各地的电脑屏幕前望眼欲穿,人们好像已经忘了他不久前的丑闻,一心一意地对他的出现期待起来,偶有不和谐的声音,也都火速被管理员禁了言,淹没在弹幕的海洋里。
到底是十几年的大神,谣言能把秦云这样的小角色压得再也抬不起头来,对江枫渔火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
时间到了七点半,微博、香菇文学城、蓝绶tv直播间已经沸腾了,江枫渔火各种各样的后援会蜂拥而至,一排一排地刷那些支持江枫渔火的口号标语和礼物,秦云不得不屏蔽了弹幕,防止屏幕全被留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