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抽烟。
她当然知道。她爱的女人的心思她怎会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不肯告诉她,因为不想自己的私事会影响她追寻理想。
她不是不知道“理想”的意义。对于她来说,人生有两个理想,第一个是让白纯做自己的老婆,第二个是写一辈子文,能成名最好。如果有人掐断自己的理想,自己也会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吧。
“所以,如果有这个机会,我还是愿意博一次。毕竟我这辈子过得太安稳,没真正博过自己想要的东西。”白纯没看出吴小迟的心思,依旧神往地说。
“嗯。”吴小迟摸了摸白纯的头发,“想去就去吧。”
“真的?”白纯眼睛发亮,“你也会去吗?”
“不去。”想也不想
,两个字脱口而出。
白纯一怔。按她的经验,吴小迟是会跟自己同进退的啊。
吴小迟没有看白纯,昂着头继续抽烟。
“那我也不去。”良久,白纯轻声说。然后,依偎在吴小迟肩头。
吴小迟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
两人回到公司,已是两个钟头后的事。
“你们终于回来了!”大老板的贴身秘书一脸焦急等在门口,一看到她俩回来,就急急对白纯说,“大老板让你跟我马上去见他。”
吴小迟和白纯面面相觑。是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大老板的秘书特意在公司门口等。
那秘书却没意思要解释,急匆匆给白纯带路,示意她跟自己走。
白纯无奈回头对吴小迟一笑,跟了上去。
看着白纯的背影,吴小迟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办公室坐下开始工作,心却始终无法安定。撑着胳膊,刚好余韵路过,走了进来。
吴小迟起身:“余韵。”
余韵微笑:“回来了?”
“嗯。”吴小迟应,有些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每次站在余韵面前都有一种压抑感,总觉得余韵的眼睛很深,即便是在她“微笑”的时候,眼里都有一道深深的光。那是一种深情、执着而贪婪的眼神。这种感觉让吴小迟很不舒服,尤其是两个人做完那件事以后,这种不舒服感更甚。
余韵见吴小迟没有要聊下去的意思,抿嘴笑笑,故作轻松地微微歪歪头:“那……我走了。”
“嗯。”
“我……只是来看看你。老同学嘛。嗯,拜。”有些局促、有些故作的潇洒,余韵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吴小迟觉得她对自己的渴求又多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吧。吴小迟苦笑。她比谁都知道“渴求”这种东西是不可以过量的,当一个人特别特别渴求得到一样东西或一个人,那就离疯狂不远了。上天欲使人死亡,必先使其疯狂;欲使其疯狂,必给其欲望……所谓有情皆孽、情深不寿,即是如此。
大老板办公室里。
韩松与白纯相对而坐。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是一份文件。
韩松敲着桌子:“你放假想轻松可以,但不该关机,导致这单生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让我们公司和对方都损失惨重。”
白纯低着头。
韩松有些不忍,叹了口气:“损失不是重点。为了冰冰,我可以原谅你。可现在的
问题是对方不干,这件事惹得对方的老板很恼火,已经明确放话,只要你还在我们公司,他就一天不与我们公司合作……”
所以下面的话不用说了。白纯知道这单生意合作的公司跟大卖场是多年合作关系,也是大卖场一直以来最大的衣食父母之一。如果对方给出这样的要挟,取谁舍谁,作为生意人,大老板比谁都清楚。只是……
“冰冰?”白纯惊惶抬头。怎么大老板会说是“为了冰冰”原谅自己,难道,他已然知道自己跟冰冰的什么?
韩松这一次没有再隐瞒,叹:“知女莫如父,你跟冰冰的那点事,我能不知道么?”
“我……”白纯尴尬。
“算了。不说了。”韩松摆摆手,“你先打辞职报告吧,我给你这个月的全勤薪水。以后依然欢迎你来我家看冰冰。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我不希望我的这个决定会对你们的感情造成任何影响。”
“不是……您误会了……”白纯更尴尬了,“其实……我跟冰冰,没什么了。”
韩松摆手:“不用避讳,韩叔叔不是老古董不介意这些,是不会反对你们的。”
“不是……我跟冰冰真的没什么了。”白纯嗫嚅,“其实……我现在跟小迟在一起。”
是夜。
余韵接到聂军的电话:“你的条件我已经完成了,告诉我答案。”
余韵笑:“聂大少果然好速度,有钱有势就是不一样啊。”
聂军也笑:“没什么。刚好她做上一单生意的对家是我爸爸的朋友,而他们公司的很多生意是必须我爸爸批的。好啦,不说了,告诉我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