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那一推:“吴小迟,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烂醉如泥你想干吗?你以为你是谁?想学街边小流氓吗?还是想显示自己失恋的伟大?”
吴小迟皱起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你好烦啊!”
“我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讨人烦?你以为失个恋很了不起么?摆出这么个样子给谁看!你这样,对得起你的父母么?对得起你自己么?你是吴小迟啊!”
吴小迟依然皱眉,咕哝:“懒得理你……”
说完,继续抱着柱子,就要滑下去睡。
“喂,你起来呀!脏死了!!”韩冰冰死命拽住吴小迟,不要她躺倒她自己的呕吐物上面。
一个要往下躺,一个死命往下拽,两人就这样拉锯般僵持。
正在韩冰冰拉到手软时,一个电话打进来。韩冰冰咬牙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一个陌生号码。来不及细想,按开。
一个很客服范的声音传来:“您好,您的手机号已经中奖,请您…
…”
“中你妹啊!快点过来帮忙!”
电话里的人一噎,半天,问:“你知道我是谁?”
“废话,有资格记我号码的没几个。”韩冰冰没好气地说。这话倒没有半点张扬与炫耀,只是陈述一件事实。
翌日,白纯刚刷完牙,还没洗脸,就接到韩冰冰的电话:“吴小迟酒Jing中毒,正在抢救……”
手机滑落。
白纯疯了一样抓起钱包,冲出门去。
然后疯了一样冲进韩冰冰说的那家医院,跌跌撞撞撞进病房,惊到了站在病床边的雷萌萌:还是第一次,看到处处注意形象的白纯,穿着睡衣出门啊……
病床另一边的韩冰冰倒是一脸冰雪,不动声色。
白纯此时根本看不到病床边站着的两个人,她的眼里,此刻只有病床上躺着的吴小迟。
“小迟——”白纯扑上去。
吴小迟这一次没有应,惨白的脸上,双眼紧闭,显得从未有过的无力与虚弱。只有紧紧抿着的嘴角,还遗留着一丝绝强——绝强地生活,绝强地,追逐那一份纯白如雪的幸福。
而幸福的钥匙,一直握在白纯手里……
“已经没救了,医生说来迟了。”韩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已经让小虫联系殡仪馆了,然后通知小迟的妈妈。”
“不!”白纯一声尖叫,仿佛不认识韩冰冰般抬头望着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韩冰冰没有回答,而是伸手随意搭在雷萌萌的后腰。
“呃……呜……呜呜小迟啊,你死得好惨呐……”雷萌萌红着眼眶,左手擦着泪,右手悄悄揉着被韩冰冰捻起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的腰部那一小撮rourou。
韩冰冰看都不看雷萌萌一眼,继续说:“你们这样哭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活着的时候你们不珍惜,死了哭——得——再——伤——心有什么用。”
“啊——啊呜,小迟啊呜呜呜,我好舍不得你啊,啊——啊小迟啊——”随着韩冰冰的重音停顿,雷萌萌哭得也很有节奏。她泪汪汪地望着韩冰冰,一脸委屈。
白纯张了张嘴。
小迟,真的,死了么?
一时间,天地静默。
不,是没有天,也没有地。
没有了吴小迟,这个世界,还有么?
终于,病房里,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如野兽绝望的哀鸣。
如那些回不去的过往。
如此,痛彻心扉。
曾经,以为有些路
很长,可以走很久;以为有些日子很多,可以随意挥霍;以为有些人,会一直站在港口,等着自己随时的归航。
突然有一天,发现前路已断,日子已完,而那个人,已再不会有……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会为了自己的一句话,琢磨一整晚;不会再有一个人,会为了自己的一皱眉,就砸得人鲜血淋漓;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会把她的一颦一笑在乎得如同整个世界。
曾经,她一直仰仗有这样一个人,所以可以放心去闯,甚至,放心去爱。因为她知道:即便走到山穷水尽,即便输得一塌糊涂,也总有那样一个人,在身后,等着给她拥抱……
泪水肆意,如同沧海横流。
很多感情,早就该松口。很多幸福,早就该开启。
白纯知道:自己错过的,不止是相爱的良辰,更是自己的整个人生!
韩冰冰静立一旁,本想等到白纯哭够了再说。却没想到白纯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竟是一直不减的。
韩冰冰皱眉,决定提前说。
她清了清嗓子,恢复到冷漠:“你不是不喜欢她么?”
声音刻意的冷,刺得白纯的心生疼:“谁说我不喜欢她?我爱她啊!我爱她!”
韩冰冰下意识揉了揉耳朵,再度皱眉,白纯的声音尖厉起来原来也可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