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来,唰唰唰地在纸上写了一串小字,甩几下待字迹干了,才折起来在上头签上“柯嬷嬷”。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希望别人喊我柯北。左右望望,有人已是一副信心十足等好戏的模样,有人仍在苦思冥想欲要折腾个必杀的谜面出来。
可话说回来,我那犯病中的金主儿能写出来吗?想到这里,我也不禁好奇起来。若是她没不会,我就帮她写一条。但她能猜出人家的题吗?我郁结了,好像太欺负人了些。转头看她,原来她正一脸疑惑地盯着我的纸,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她自个儿那张仍是空白一片。
“咳咳,写得出来么?嬷嬷我帮你写一个也不要紧。”
她一抬头,一努嘴:“小北嬷嬷真看不起人,谁要你帮忙。”说完,便在纸上写了个“千”字,又学我的样子甩干了墨,签了大名。
原来她还懂写字,真是出人意料。不过那谜语怎么就一个字……喂!这真的是谜语么?是你乱编的还是本嬷嬷见识短浅?
我禁不住地问她:“雨陌啊,谜底是什么?”其实我很怀疑,这到底有没有谜底。
她斜了我一眼,可能觉得还不够过瘾,又用冰凉的手掐住我的巴掌rou小幅度地晃荡了两下道:“小北嬷嬷作弊,如果一会儿是你猜我的谜,我不就要被罚了么?”
我扯下脸上的冰块,想不到这姑娘在这种地方考虑得还不是一般的周全。在某方面尤其执着也是疯傻的表现吧,她一定执着着不被别人占便宜,所以都疯成这样了还没吃过亏……想起她起初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这算不算本嬷嬷的一大发现,那么本嬷嬷可不可以认为她是受了欺负被刺激得疯了?难道说这姑娘长得好看又被别人知道已经开了后门只等着时日一到便能来个飞黄腾达,于是心生嫉妒狠下杀手各种语言要挟加上暗伤辅佐,导致这人出门的时候是好的,回来的时候就疯了,还是那种呆呆的模样……啊~~好可怜!
想着想着,我不由地满眼怜悯地看着她,嗷我悲剧的姑娘,想你当初是如何美妙一个凶狠的御姐啊,现如今倒成了这么一个痴呆妹子,虽然您这情况宫里当真不少,但本嬷嬷还是忍不住要为你哀悼一把。
“小……小北嬷嬷,我好冷……”
她的表情有点不自在,一定是被冷风吹的吧!是吧!我不由分说地攥紧她的手,呼呼地哈了两口热气,揉搓片刻道上一句:“甭怕,有嬷嬷在。”
很快地,谜面被被挨个儿收走了,片刻,又一一发放了下来。我接了谜面,上头的名字是“齐忘”。哟,不就是那个白天一起打麻将的齐御医么?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在这种方面总是不Jing通的,怀着这样的想法,我淡定地打开了手中的纸。但是,当我看见那上头的四个字,我凌乱了……
“十分老实”
毛玩意儿!看着这四个字,我有一种被指十分老实的感觉,虽说没错,但现在是猜谜啊喂!我早该想到的,古人的谜语我能猜出几个?就算这四个字尤其的白话,但它就是这么难猜!
我瞄来瞄去苦苦思索,庄雨陌看了一眼谜题就合上了没再理。我过去瞧瞧,出题人是巧儿,一个宫女,并不怎么有文化,估计里头的谜题也不难,金主儿的运气真好。我又转而看看靥无眠和蓉姨,两人很是有闲情,一杯浓茶一杯清茶,完全没把那谜语放在心上。
我朝她们清咳几声,哀怨地向她们挥挥纸条儿。靥无眠幸灾乐祸的看过来,又靠近蓉姨道了句:“别告诉她。”
我愤愤地瞪了那见鬼的医生一眼,又愁眉苦脸地向蓉姨求救,蓉姨受不住了,摇摇头,让靥无眠帮我看看,提示一些。靥无眠向我挑起那眉毛哟,得意得跟啥似的,取走了纸,看了看名儿,眉毛又是一挑。再打开了纸看谜面,片刻便了然道:“给你给提示,是一味药。好了,旁的可不能告诉你,老实点。”
她将纸丢过来,一个转身又去同蓉姨品茶了。我举起谜面,盯着那“十分老实”,捂脸!药名,我又不懂中药,怎么猜啊!特码的!
我愤愤的夹起一块烤rou丢进嘴里,嚼啊嚼。与其想破脑袋,倒不如多吃一点垫垫肚子,好为一会儿要灌下去的酒Jing铺个床。
当我完全放下了谜语将心思丢回游戏上的时候,已经有人被灌下两盅酒了。倒霉孩子,自己的题被猜中了不说,还猜不出别人的。两盅酒下去,立刻脸色涨红,可真够受的。有的姑娘实在不会喝酒,只得唱个段子蒙混过关。至于这谜面,猜字的打物的,还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我也没听说过几个,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换人了。
现在念的是蓉姨的谜面,猜谜的是位妃子,偶尔也会与我打打麻将,还算得上有才吧。
“下珠帘焚香去卜卦,问苍天奴的人儿落在谁家?恨王郎全无一点真心话,欲罢不能罢。吾把口来压!论文字交情不差。染成皂难讲一句清白话。分明一对好鸳鸯,却被刀割下。抛得奴力尽手又乏。细思量,口与心俱是假。”她念了一遍,对着蓉姨做了个礼,微笑道:“姐姐的谜,妹妹实在猜不出来,甘愿罚酒。”她断断续续地灌下一盅,脸色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