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喝酒的,可提起灯笼四处照照,又实在见不着人,我也没了办法。夜风吹得人浑身颤抖,我缩缩脖子,收了酒坛与酒杯,只得老实回房。但话说回来,喝酒而已,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冷宫里向来不禁这些,本嬷嬷也不会嘲笑责令,难道这人太害羞,怕被人戳破嗜酒的真面目?
好奇啊好奇,是谁呢?深更半夜黑灯瞎火对月独酌。我嗅了嗅仍是shi润的杯盏,酒香直冲鼻翼,终于,困了……开门关门脱衣躺床,原来酒还有这作用……
-------------------------咯咯咯~蛋鸡打鸣?------------------------------
不知道为什么,今早小白十六号打鸣尤其晚,难不成是昨晚我扰它睡觉的缘故?不会吧!但不管怎么说,我也跟着起得晚了。幸好也没大事,不算太离谱,谁也管不着。
其实今天是与靥无眠约好两宫联谊的日子,也算早有谋划,可以按部就班。我好生梳妆打理了一番,又让桑红召集了众人,集于门口的庭院,准备开个晨会。大多数是来了,包括对门的庄雨陌,其实她可以不来,真的。蓉姨似乎没来,也许靥无眠早与她说过,她又不爱凑这热闹,不来也是理所当然。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晴空飘着朵朵白云……”我念得潇洒顺口,她们却是一脸的乏味表情,无奈之下,我只得毅然跳过了新意满满地开场白,继续道:“咳咳~气候渐寒,宫中不少人被这寒气所迫,纷纷病倒。今日午后,本嬷嬷邀请了太医院的众位太医为姐妹们做一回身体检查,把把脉,观观气色,有病医病,无病养身,姐妹们闲来无事也好与太医共同探究探究养颜之心得秘技,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不会吧?咱跟太医院的人,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如斯程度了?”
“我看最近就有一女御医常常出入我们冷宫,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
“我看啊,是柯嬷嬷长进了,还勾搭上人家大御医了。”
“哼~”
“哟!这不是庄姑娘么?怎是这表情,莫不是吃醋了?”
“哼~”
“也真是的,嬷嬷的确花心了些……这儿一个,外头一个,现如今,外头那个还这般大张旗鼓地要来。”
“哼~”
“这姑娘怎么老是哼哼哼的,原来是个只会鼻子里出气的主儿,呵呵,也难怪柯嬷嬷会……”
“喂!你们到底是意下如何!”我黑着脸,嘴角都要抽没了。说我与庄雨陌不三不四不清不楚也就算了,竟还要将本嬷嬷这样的大善人跟那懒成了泥的靥无眠扯一块儿,也太不靠谱了吧!现如今我怎么说也是一颗红心朝雨陌的,要传绯闻,冲她去,跟靥无眠一个铜子儿的关系都没有!
“这是好事,姐妹们自然是没意见的。”一个平日很是“活泼”的宫妃带头开了口,其他活泼的妃子宫女也纷纷点了头。
我见这仗势,才继续道:“这次也不止是体检而已,姐妹们好生打扮打扮,与太医院的众太医打好关系,让两宫的友谊长长久久乐升平,日后,好处自然是不会少的,我们冷宫的福利也会水涨船高,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姐妹们都是见识过大世面的,总不用本嬷嬷细说吧?”
稍微有些Jing明的女人,皆是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眯着眼展开了暗地里的算计。面色无异的,则是算不得聪慧的与藏得如海深的女人。我望向庄雨陌,她仍是那副冷哼后的不屑样,微侧着脸,紧抿着嘴,表情十分的不愉快,在这狡猾的女人堆子里,尤其出挑。
我让众人解散回屋梳洗,捧着我那颗爱与青春之心,小跑到她面前:“下午若是嫌累,可以不来。”我抬手戳戳她依旧板着的嫩脸,她又冷哼一声,将头撇得更远了,顺便的,连冷眼都懒得赏我一个。
我冲一边的渔儿使个眼色,让她先回屋准备,才转而劝庄雨陌道:“以后别听她们胡说八道,她们最是喜欢欺负人了。晚些时候我去向别宫厉害的嬷嬷讨几根绣花针,她们若是再欺负你,我就将她们的嘴缝起来好不好?”
“哼!小北嬷嬷就喜欢忽悠我。”她自顾自走到一边的梧桐树下,倚靠着席地而坐,从兜儿里掏出一小包银丝糖,取出一颗,拿在手里小口啃着,完全任由那上头的渣渣粉粉落在自个儿浅色的裙褂上。
看来她离正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叹着气,蹲在她对面:“我怎么忽悠你了?嬷嬷我可是出了名的诚实守信,这心啊,是太上老君那八卦炉里炼过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他仍是啃着那掉渣不断的银丝糖,垂着眼皮儿很是不当回事地说:“小北嬷嬷怎么会连根绣花针也没有,还要向别人讨?”
合着这姑娘是急着让我缝那几个女人的嘴?何其狠毒?!我对她真是完全没辙,只得老实道:“呃……这个绣花针,我可真没有。瞧瞧也知道,针线活儿,不是我的强项啊。再说了,那些厉害的嬷嬷手里的绣花针,岂能是凡物,自是内藏乾坤的。其实啊,那绣花针,尖尖儿上都是有倒钩的,针针见血。”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