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挠脖子,考虑着到底去干什么。打麻将?这个可以有。我随意走着,一路寻着,天气晴好,庭院里,竹亭下,瞧一瞧看一看,有没有姑娘,给我留起一个位置来。
“呀!是柯嬷嬷啊!好些天没见您了,怎么不来玩几圈儿了?”
“是啊是啊!”我欢乐地点着头,猜想着这姐姐这般热情是不是预备着给我腾个位子,便继续笑得像相互心知肚明,只差走个形式似的道:“那么……您……”
她冲我笑了笑,突地低头一推自己的麻将牌子:“胡了!!来来来,给钱给钱,咱们继续!”
“……”这意思是,没我的份儿了?
我冷哼一声,不稀罕你!掉头继续找啊找,找个好欺负的主,直接抢了位子还不容易。
“那个!那个谁……耶?”
“嬷嬷,干什么呀?”
“去去去,没你的事儿。”我嫌弃地冲那本被我锁定了的小宫女摆摆手,脑袋却随着对面长廊里的女人一路转转转。
“那个……靥太医今儿怎么又来了?”我一路小跑堵在了面色越发苍白的靥无眠跟前,她抬眼瞧我,三秒之后,才认清楚我似的。
“哎~~~~~”她长叹一口气,摇头啊摇头,继续一步一步往前挪。
哟!怎么看着这么柔弱啊……
“病了?”
“……”
“中毒了?”
“……”
“您不是太医院的Jing英么?”
她终于停了脚步,好像听不下去了,抬手揪着眉心,一脸痛苦地转向我,张口就是:“本太医失眠。”
我瞪着眼,考虑着是不是该安慰她,1秒钟之后,说了句:“哦,那真是个悲剧。”
“你……”她无力跟我互瞪,一翻眼皮儿,索性在园子里就近找了个石凳坐,拖着脑袋将手搁在石桌上,低声道:“我向来失眠,只是昨日夜里,更严重了。”
“哦~没想到。”
“什么没想到,没想到什么?”她撇着嘴,连看都懒得看我了,好像我说的话多少没营养似的,没营养却还要问得这么清楚,多奇怪的阿姨啊。
“当然是没想到您会失眠啊。”
我的确是没想到,昨日里瞧见她哈欠连天的样子时,就断定她是个晚间活跃的家伙,刚知道她的名字那会儿,不也是暗地说她晚上做贼去了的么?哪里会想到原来是睡不着闹的。你说,一个这么厉害的太医,连自己的失眠也治不了,说出去谁信啊?难道这就叫能医不自医?
“这有什么好没想到的,小嬷嬷的话果然很无聊,亏本太医还指望着你能说出什么彩头来。”
……
“您不是太医么?连个失眠症也治不好?吃些个安眠的药啊……”
“太苦。”
这人真的是太医摸?!真的摸?!
“找个人,把您打昏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切!”
“好吧,我承认刚才那是馊主意。不过我还有个办法……”
听了这话,她挑起了眉,眼神儿瞟啊瞟啊瞟了过来,透的是兴趣:“小嬷嬷有什么主意?”
我嘿嘿一笑,左右瞧瞧,好像要说什么秘密似的冲她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她皱眉考虑了一番,当真狐疑地凑了过来。
我也凑过去,右手遮着嘴,在她耳边轻声道:“改个名儿,叫靥长眠,包好包好。”
“呸!”我想我的主意当真与人血馒头治肺痨的说法有的一拼,她来了力气,抬手拼命擦着耳朵,仿佛我刚才说的话污了她的听觉:“小嬷嬷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哼!那个庄雨陌,我不治了!不治了不治了!”
“啊表表表!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狗腿子似的讨好她,又是捏肩又是捶背,见她渐渐消了气,才继续问:“那您今日这一大早来干什么?怎的不在房里好好补一觉?”
“昨日呀,尤其古怪,失眠得不合常理啊……”她享受着我的马杀鸡,仰望天空,叹了一口气又道:“算了,这些你不懂。”
我嘴角不自觉地抽动起来,她这说的是神马神马和神马啊?今儿来到底是为了神马啊?!
“靥太医真是个兢兢业业的大好人,今天来定是为了给庄雨陌看病吧?”
“咳咳!这……这是自然……”
哎?她结巴什么?
“哦,雨陌去了蓉姨的屋,靥太医您是要等她回来呢,还是现在就去蓉姨那儿呢?”
“现在去。”她作势要起身,又想到了什么,转而问我:“那个蒨蓉姐姐,我好似曾经见过……她到底是什么人?”
“啊?什么什么人?”
“你这管事是怎么当的,自己宫里的人都不知道?”
我无视她不满的眼神,估摸着她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我对蓉姨的了解本就不多,便道:“您是在哪见过她,若是冷宫里头呢,蓉姨就是蓉姨,不过她得过疯病,可现在好了,也许你给她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