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有啊!正当我迎着秋风瑟瑟,倍感人生凄凄,小白十六号撅着她挺翘的屁股,挺着她同样挺翘的胸脯,在我面前昂首阔步。偶尔转头看看我,“咯咯咯”地娇笑几声,继续走她的路。我看她是知道我不会杀了她,所以尤其地目无王法。
“哼!一会儿来收拾你!”
“咯咯咯~”
我深吸一口气,吸入大量的二氧化碳,吐出更多的二氧化碳,却仍是觉得晨间的空气很是清新。振作Jing神,快步走到桑红的房门口,敲敲敲:“死丫头!起床叫人干活!”紧接着,便听见里头低低懒懒的一声“是~”。我眯着眼点点头,又提了一口气,以比方才快十倍的速度奔回了房,开门,关门,掀被,躺床……
1秒……2秒……3秒…………
“起!~床!~啦!!!!!!!!!!!!!!!!!!!!!!!!!!!!!!!”
……#¥%¥%%¥%……
“呀!~~”
“老娘啊!”
“皇上来啦?!~”
“呀哟我聋了哇!”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
呼~外头已经乱作了一团,不愧是桑红,嗓音洪亮,响彻心扉。幸好本嬷嬷聪慧过人,早有防备。用小指抠抠耳朵眼,似乎还是被这大嗓门儿伤得余震连连。门外小律已备好了洗脸水,这丫头向来有效率,所以选了她来伺候本嬷嬷。我浮游着静坐桌前,打了大大一个哈欠:“哈~~~~~进来吧。”
“柯嬷嬷您快些,大伙儿已经准备就绪听候安排了。”
“嗯。传令下去,一炷香的时间用早膳,之后来我房门口集合。”
嗖~
嗯?不见了……喂!不伺候我了么混蛋丫头?!
我大大叹了一口窝囊气,瞧这世道,老板还没一碗粥重要。抹一抹眼角的残泪,又打一哈欠,再抹一抹残泪,伸着懒腰刷牙洗脸理容妆。实话说,看着这水我就觉得骄傲,幸好昨日拦住了那凶姑娘,否则……否则……我不说~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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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
“说!蛋下了没!”梳洗完毕我便恢复了一派嬷嬷本色,看着小白十六号那一瘸一拐的模样,哼~本嬷嬷早说了要收拾你的。
“咯~咯咯咯~~咯!”
我得意地笑,满意地笑,满足地笑,蹲下摸摸小白十六号白色翅膀上的黑脚印,柔声道出一句:“乖~就数你最乖~”
“咯!~”
你个死东西!躲什么?!颤什么?!鸡皮疙瘩掉什么?!
我扭过了嬷嬷头,眯起了嬷嬷眼,睨着角落那鸡窝。嗯!果然是好鸡,果真是好蛋。哈哈哈!
小白十六号是本嬷嬷的宠物,一只白毛乌骨鸡。我当了三年嬷嬷,私自养了十六只鸡,养一只,死一只,死一只,养一只。放在彻夜点灯笼的大院,随它溜达,夜夜生蛋。那年代的人称之为“放养”。我躬身捡起那枚绿壳乌骨鸡蛋,乐得合不拢嘴,嗯!这就是中国人口中的“蛋中人参”,外国人口中的“东方神蛋”。嗯~好蛋!好蛋!
每每从鸡窝里拿出神蛋,我都会对它大加赞赏,不是说这蛋真有多好,只是可以夸的东西实在太少。作为一个领导人,领导一群女人和人妖的领导人,不时常夸点什么练练口,便容易得病,刻薄病。这病不好治,并发症颇多,扰人扰己遭怨恨,性命堪忧。想当年,我那竞争对手便是得了这病,手段狠辣话语尖酸,最后恶化转癌,真正被丢进深井成了冰。若说我是黄鼠狼,那她便是大灰狼,因为我会给鸡拜年,她却赤果果地露出她那利爪獠牙。她没被猎人一枪毙命,却是被鸡群活活啄死,一群有着利嘴的好斗母鸡。她也是个可悲的女人,有野心有抱负,骨子里透着一股狠劲,却是过早地耀武扬威成了众人的靶,牺牲在了起跑线上。这是八年前的事,冷宫送走了旧人迎来了新人,但还有我,有我这个昔日对手记得,她的名字,叫绮颜。
“请柯嬷嬷安排。”
青罗的声音唤回了我的记忆,宫女太监们已然在我的房门口排排站。我将绿壳蛋收进袖中衣袋里,高昂起下巴对众人道:“小柚子小篓子小梳子小绵子,去内务府领节庆器具与赏赐。铃儿蜜儿绒儿倩儿,去御膳房领月饼糕点。不准偷嘴!可知道了?”
“知道了,柯嬷嬷。”八人听了吩咐,便告退做事去了。
“剩下人听从青罗安排,看得见的地方细细打扫,注重门面。明日中秋,打起Jing神来,可知道了?”
“知道了,柯嬷嬷。”众人听了吩咐,便继续等候安排。
管事这位置很好,找个信任又有才的人,就能当甩手掌柜。回屋吃个早饭画个浓妆,再到处溜达溜达等检查。
蜡烛上放个小架子,架子上放个小锅子,锅子里刷上一层油,嗯,准备做个荷包蛋。滤出一半蛋清,剩下的打进锅里,吞着口水等蛋熟,啧啧,配上白粥煎饺味道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