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就算这件事和她无关,她还有救驾的功劳,可是毕竟是涉案的人,什么都不处置说不过去,二来时宴还是对她敷衍自己给的差事有些许介怀,思来想去,还是关她几天比较合适。
“站起来。”听着时宴语气严肃了些,时白露也不敢再耽搁,马上在她面前站得笔直,只是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死死挡在身后。
时宴瞧在眼里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轻咳了一声才说道:“让你协助周大人,你当真尽心尽力去做了吗?偷懒敷衍还当我不知道是吧,关你几天都是轻的,若不是快过年了,合该再打你一顿板子长长记性。”
时白露闻言悄悄往后挪了几步,低头嘀咕:“儿臣不喜欢办这些差事……”
“再退。”时宴最不喜欢在训话的时候看见孩子退缩,只是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时白露又有些被吓着了,以为时宴在喊她往后退,当真呆呆地往后退了几步。时宴脸色发青的一把拽过她,搁在自己腿上,撩了外袍,结结实实往屁股打了一巴掌怒声说道:“谁让你退后的?你见过你哥哥与我说话时哪次敢有这般举动?”
这巴掌力气虽然大,但是即便撩了外袍,冬天里穿的衣服还是多,是以时白露并没有觉得多疼,只是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密闭的空间内发出了回响,羞得她把头埋在了时宴腿下,怯怯地说:“不是您让我退的吗……”
“……噗——”时宴回想了一番自己刚才说的话,立时被逗乐了,好笑地揉了揉她身后,“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听话,也该你从小就挨打最多。不喜欢的事也得干,莫非这世上千万人干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事吗?就是我,也有很多不得已而为之之事,知道了吗?”
时白露点点头:“儿臣知道了。”
“乖。”时宴浅笑着放下她的外袍,扶着她起来,“去门外叫你芍姨进来给你换身干净衣服,回宫和你哥哥妹妹吃顿饭,小兮这几天一直缠着我放你出来,可是把我耳朵都念出茧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甜了吧?虽然时白露本意还是在时宴面前装讨好,只是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心的哪句话是假意,时宴替她挡了一剑,让她内心已经有些矛盾和动摇了,当然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她心里的恨和委屈真的太深太多了。应该很多人好奇时白露在宋国到底是怎么生活的,等全文完结的时候再根据大家的需求写几篇番外吧
☆、第 24 章
冬至假期已过,夜市也暂时禁了。一更天将过,主街上别说了人影了,连老鼠都懒得在这大冬日里出没。巡夜的衙役抱着腰刀靠着栅栏门正在酣眠,忽而耳边滚过一阵马蹄声,鼻子嘴巴里都吃进了尘土,他忙警觉地握上刀柄睁开眼睛,果见一女子身穿狐裘大袄骑在金鞍银饰的青海骢上慢慢停在了他眼前。
“开门。”女子似有急事,拉着缰绳控制着一路疾驰鼻子间呼出粗气的马儿原地踏了几步。
衙役绕着马儿打量了她几圈:“宵禁已过,这位姑娘你可是有疾病死丧之紧要事?”他见这女子打扮非同寻常百姓家的人,便又补了句,“或是哪位大人有公务必行?”
“没有。”女子双腿夹着马肚子又朝前行了几步,直贴着栅栏门,似是恨不得纵马跨过。虽在回答衙役的话,可是眼睛却牢牢盯着前方的路。
衙役平时达官贵人也见得不少,常有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子弟趁了宵禁悄悄溜去逛窑子,见着他们这些巡夜的人也少不得讨好些给些打赏。只是这到了年关宵禁也要比往日严上许多,并不好从中包庇,而且他此刻见着这女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神情冰冷,言语间也全无奉承之意,所以心里铁定了心不卖她情面。
“呵,没有?那可对不住了,暮鼓已敲,宵禁时间无特殊原因,纵是皇亲国戚也不能通行,违者笞三十。姑娘还请下马,待了天一亮随我上衙门领笞杖吧。”衙役说着就要给她戴上锁拷,还不待他近身,那女子便往他手上狠狠抽了一马鞭,见那衙役挨了鞭子后恼羞成怒地拔了腰刀,她又一鞭子将他手上的刀卷走:“你开是不开!”
“你——你——竟敢在楚京犯了宵禁之后还打巡夜的人!你简直……”那衙役捂着手上的鞭伤一路骂骂咧咧地连滚带爬地去捡了地上的刀,话还未说完脊背上又被连抽好几鞭,即便冬天官服厚些,可是打得多了也是疼得紧,他哎哟哎哟地连连呼痛,却见那女子举了鞭子还要再打。他忙爬起来再不敢耽搁,哆嗦着找了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栅栏门。
门一大开,女子便在马屁股上连抽了好几鞭,青海骢吃痛,霎时就跑离了衙役的视线。那衙役暗骂自己倒霉,这阵子以来别说打巡夜的人了,就连闯宵禁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胆子竟这般大。他把栅栏门锁了,拍拍身上的灰便朝前面几道宵禁关卡走去,他可不能白挨打,虽不知道名姓,但是也亏得那女子长得好认,眼底一颗痣可是被他瞧得分明,定要把她揪出来按楚律处置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已迷蒙间睡下的舒瑜忽然听闻外边喧嚣,睁开眼却见窗户纸外灯火通明人影窜动。“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