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有疑惑,但是边江不敢表明,只得应声答道。
一旁的时白兮却坐不住了,摇着时宴的手臂撒娇:“娘,这都关了四天了,姐姐身体虽然比我好,可是从小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金汤匙,哪里禁得住宗人府那种地方啊,再说了多亏姐姐帮您止血及时……”她还要再说时却被时宴狠狠敲了敲脑袋,时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再求情也去那里待着。”
时白兮还待再说,却来了太监通报:“吏部侍郎舒瑜求见。”
真是不出自己所料,时宴淡淡说了声:“叫她进来。”
☆、第 22 章
时宴瞥了跪在地上的舒瑜一眼,也没叫她起来,让王芍把她手上的证物和供词都拿到了自己面前。时宴看着供词,又一边翻证物一边听舒瑜禀报:“张松涛承认自己是行刺一案的主谋,供词里说他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一路爬到朝廷二品大员的位置就是为了行刺陛下,他觉得陛下昏庸无能,区区女流之辈干不成一统中原的大事。”舒瑜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看见时宴神色正常,才接着说道,“张松涛说是他买通了礼部主事,陛下手上的那张单子便是张松涛行贿与礼部主事的收据,收据上面盖着礼部主事的印戳,一看便知真假。至于刺客……是他在江湖里雇佣的死士,一直靠书信联络,书信都被烧掉了。不过他供出来的联络信号与刺客供出来的一致。”
“他雇了两个死士?”边江在一旁听着,想到礼部主事的供词,不禁脱口问道。
舒瑜摇头:“不,他只说他雇了林一鸣。而现在关在牢里的刺客则说他是林一鸣的帮手。现在林一鸣死了,已经查无对证。”
呵,蹊跷,当真蹊跷,张松涛这样的人竟也有胆子做这种事吗。时宴比对了下刺客和张松涛分别画出来的联络信号,平静地问道:“朕听说张松涛前几日一直不肯招供,昨天却突然什么都承认了,这是为何?”
舒瑜蹙眉,这也是她怀疑供词真实性的一点,转变太过突兀,所以她才会不急着上报,又带着物证审了张松涛一日,却没有发现丝毫疏漏。“张松涛说他只是想拖延时间想看看……”后面的话舒瑜不太敢说,是以停了下来,看着时宴。
“但说无妨。”
“是,他是想拖延时间看看陛下是否被刺身亡。连着三日没传出消息,他便绝望了,不想受刑所以就什么都招了出来。”
舒瑜这话刚说出来,在场的人无不看向时宴,时白兮更是直接抢上前去要给她顺背:“娘,你别生气,你伤还未好……”时宴摆摆手让她别过来,微微一笑:“你乖,我没事,我不生气。我时宴是什么人,岂是这等庸碌无为之人能气到的?既然都查清了,那便按律处置吧,涉案一干人等也不可轻饶,以儆效尤。”
边江和舒瑜都应声答是。
“天色不早了,朕和舒大人还有要事要谈,宫内这几日不太平静,江儿你送小兮回她的寝宫。”
要事?边江这才想起时宴给舒瑜的三日限期,恐怕——并不是有要事相谈吧。他有些担忧地看向舒瑜,却见她脸上风轻云淡并无怯色。虽然并不熟知,可是她名头在楚京不小,既是吏部尚书唯一的女儿,也是朝廷三品大臣,听说为官甚得民心,不过只有一个不好,便是天生体弱。
“江哥哥,你在想什么?”时白兮见边江在发愣,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哦,没,没什么。”自那日返京时宴弄了家宴招待他,在宴席上与时白兮见面之后,两人就熟络了不少,他虽然不敢逾越,只是时白兮常以哥哥唤他,所以久而久之,他便也认同了这个称呼。
待他二人走远了。时宴才看向尚还跪在地上的舒瑜,语气严肃了几分:“舒大人可还记得朕给的是几日期限?”
“三日。”舒瑜身体跪得笔直,不卑不亢地答道。
“那可还记得超过限期该当如何?”
“微臣记得,请陛下责罚。”
良久的沉默。时宴一直在盯着舒瑜看,舒铮的这个女儿,她算是看着长大的,因为舒夫人难产,生下舒瑜自己便西去了。舒铮和夫人很是恩爱,舒瑜自小身体不好,时宴体谅舒铮爱女心切劳苦功高,便让他常带舒瑜来宫里让给时白兮调理身体的名医也顺带看看。久而久之,舒瑜便和她膝下三个孩子玩得近了,尤其和时白露私交甚好。幼时时白露到宋国为质,舒瑜哭得很伤心,病了很久,急得舒铮小半个月没来上朝,在家里照看女儿。
“王芍,请御医来,再端碗参汤过来。”
舒瑜闻言,行了大礼:“谢陛□□恤。”
时宴摇头,舒瑜太聪明,身为臣子太聪明了有时候却不见得是件好事。“你先别急着谢恩,我只问你,萧铎说宴席那日得了你的消息,所以加强了护卫,还早早地就带着Jing兵守在殿外,可有此事?”
舒瑜点头,眼神清明:“确有此事。”
“哼,所以你早就知道林一鸣混进了宫,你却瞒而不报是吗?”
“是。微臣当时只大概知道林一鸣是刺客,也看出他是死士,却不知道主谋者是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