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从伯沿河边撤退。
追?当然!可是身后漆权玉与铁石宽的几十万大军已经扑了过来,这才是真正的遭遇战。哪里还有能力去追那个小小的万人队?
被耍了一道的阳鼎瑜站在战车上,紧紧攒着拳头,止不住的有些发抖。
平原上,炎娑军撤退的后军如今变了前军,直接与凤翎军遭遇在一起。
厮杀之声震天,虎啸城与伯沿河之间的平原变成了地狱。炎娑留守军灭了火,其中的大部已经集结冲了过来
炎娑军与凤翎军如同两拨巨浪冲杀到一起,在这巨浪中间的人,只觉得天地色变,杀喊之声震耳欲聋,眼睛中,除了敌军与自己不同的盔甲之外,便是鲜血……鲜血犹如暴雨,在这片土地上倾洒。没有人可以停止,除非是死亡……
漆权玉驾着马,冲在两军交战的前线,心中莫名其妙的涌起一种汹涌澎湃的杀意。这杀意,让她身上的血ye似乎沸腾起来,一种陌生而又强大的力量开始在身体里盘旋。
红色的炎凤枪上,鲜红的血ye早已经无法引起漆权玉的注意,她微微发红的目光中,敌人一波一波的朝她冲杀过来——这是战场,不是练兵。这里是用命去拼的地方,没有谁会手下留情。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对财富与权势的渴望,对荣誉与光荣的梦想来到这里,可是这里的很多人,都将用他们的生命去祭奠那种曾经让他们热血沸腾的东西……
漆权玉挥动长枪,枪尖划过一名敌人的脖子,而后刺入另一人的胸膛……
身侧有人的大刀砍了下来,漆权玉调转枪头一枪从这人的眉骨处刺穿,红白之物在枪尖拔出之后喷射而出……
耳中是杀喊之声,鼻子里全是鲜血的味道,目力所及都是一片的殷红,殷红的鲜血,殷红的眼睛……
身体中的护体真气似乎越来越快,一种随着战场激烈的冲杀带来的激昂似乎冲破了肌肤冲破了感官,在筋脉中燃起了一把腾腾的火焰。真气运转越来越快,而这样快速的真气冲撞并没有让漆权玉的身体觉得多么疼痛,因为更多的发泄让这种突然暴涨的真气被宣泄开来……
慕长生依然没有出刀,他就在漆权玉的不远处,有人冲向他,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若没有人招惹他,那么他就在这人海巨浪中,看着漆权玉——这几十万人的战场中,没有别人,只有漆权玉……
漆权玉的炎凤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挥舞间带着嗡鸣之声,整个枪身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而这颤抖似乎让这柄枪犹如死神的武器般,变得没有人可以抵挡……
慕长生微微扬起唇角,笑了。
炎娑后方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冲了上来,两军对战,勇者胜,凤翎军不是炎娑军的对手,最初所有的优势已经渐渐变小……
铁石宽看了看漆权玉,见他杀得性起,心中疑惑,却依然判断出了战场上的形式,连忙下了撤退的命令……
太阳已经西斜……
整日的对抗,让每个人都没有了力气,撤退的凤翎军回到了虎啸城,偷袭的人马已经回来,损失了几个人。
漆权玉丹田中依然在动荡,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内力的变化,遣退了众人,独留下了慕长生。
“恭喜公子爷,突破到第六层……”慕长生拱手一笑。然后伸手按住漆权玉的后背,一股醇和中正的内力进入漆权玉的身体,不多时,便将那有些动荡的真气按压下去。
漆权玉盘坐,运功内视,只见自己经脉之中的内力汹涌澎湃,而丹田之中的内力犹如一个实质的白球,在不停旋转呼吸,而这白色球体的每一次呼吸,都成为与心跳一致的吐纳,筋骨脉络中的真气无需自己催动,便在这真气的吐纳中循经归脉的自动流淌着……
第六层……当真是另一个不同的层次。
慕长生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漆权玉笑道“我是因情灭而突破,你是因杀伐而突破,公子爷可知,我们这一脉的天道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因情灭而突破的人,最后走的是无人无我,无情无欲的天道,有生之年,是朝着方外而去,要的是忘人忘我忘情忘欲,而因杀伐突破的,最后要走的却是征伐天下的人道,有生之年,是朝着庙堂而去,要的是得天命,统天下,万里山河踏于足下的方向而去,公子爷,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师傅要让我留在你身边了……因为你是天命所归……”
“天命所归?”漆权玉微微扬起眉头,疑惑了一下,又摇头笑起来“长生兄不要吓我,天下我不爱,我也不想要,更不想被这天下累了自己,不得自由,长生兄要知道,如今是国难当头,我是漆家子孙,又是帝国大将军,抵御外敌,保护帝国,我责无旁贷,但是此间事了,我便要想法将锦荷带出来,而后隐姓埋名,和她过安稳的生活。所以,什么天命,不是我的志向,想来那传说,也不可靠。长生兄不要胡乱猜测,这等话,在我这里说说无所谓,要是让别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天路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也许,再往后,更能看到公子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