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策一拳捶在地上,泄了口怒气,目中闪过一丝狠厉之后,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也跟着已经走远的皇上而去——这天下毕竟是皇上的,皇上虽然幼小,但是毕竟会长大的,太后把持朝政也不过几年时间,等到皇上可以独当一面了,这凤翎天下,这漆权玉的命,也都会在皇上手中。自己跟在皇上身边,总有机会的!
玩过了堆雪人又打了会儿雪仗,凤博也累了,回了御书房去。想了想,既然要拉拢漆家,给他个驸马爷的位置,他不仅会感激自己,好歹也算是皇亲。有益无害的。于是便让小太监去叫漆权玉来。
宫女送了些驱寒益气的汤,凤博喝着,不一会儿,漆权玉便来了,他是御前行走,很多时候都在宫里。要找他也方便的。
“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见所为何事?”漆权玉给凤博行了臣子礼。
凤博将勺子扔在碗中,让宫女收拾了:“漆将军,这样的,长公主十五了,到了婚配年龄,母妃让朕做主。朕看这凤翎,再没有人比你更英雄了。想让你做长公主的驸马。”
漆权玉连忙跪伏道:“微臣谢皇上隆恩,可是只怕微臣没有这个福分了!”
“哦?为什么?”凤博皱眉看着漆权玉,也确实没有想到他会拒绝。
漆权玉道:“前些日子,家里才给微臣定了亲,这开了年,便要迎娶了。聘礼都已经下过了。”
凤博哦了一声:“那真不巧了。漆将军看上的是哪家的女子啊?都不曾听你说起。”
漆权玉一笑:“微臣的小事,怎么敢叨扰皇上,微臣要迎娶的是母亲旧人的女儿,家世倒是并不显赫,只是寻常人家。”
“那是可惜了。不过既然漆将军已经定亲了,长公主也只好另觅良缘。对了,快过年了,母后的意思,想邀众文武大臣到御花园听曲,大家辛苦了一年,也放松一下,时间就定在正月二十九,朕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家,今日你在,朕正好想起来,就先通知你了。”凤博说道。原本还想着,若是这一桩亲事成了,也算是牵制了他漆家一下。看来是错过了。
漆权玉谢了恩,便退了出去,心中倒是庆幸,好在锦荷决断得快,否则到了今日,就麻烦了。
退出御书房的时候,漆权玉刚好和武策打了个照面。武策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算是招呼了。
漆权玉也拱手见礼,武策那冷漠的表情,自己是见惯了,不过,想起自己以前打坏了他耳朵,而今又因为自己的关系,害他父亲重伤在床,如今武家已经没有了势力。内心也觉得对他有些亏待。
“武将军现在怎么样了?”漆权玉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多谢漆将军挂怀,父亲大人身体还好。”武策叹息一声,回了话。
权玉见武策那失落的模样,也有些不忍:“过些日子,我选些药材着人送去吧。”
“多些漆将军了。皇上也赐了不少好药,只是筋骨之伤,药力不及,漆将军也不用费心了……”武策拱手,道声告辞,走开了。
漆权玉看着武策的背影,想起儿时的时光来,那时候,自己也曾和他一起在京城中打闹嬉戏,自己甚至仗着武功好,看不惯他,便毁了他半只耳朵。如今大家都大了,希望他没有将那份恨带到现在吧……
57.
年二十九,满朝文武受邀在御花园喝酒赏梅听曲。
这那月天,后花园的腊梅花开得艳了,满枝头的黄,在刺骨冷风中争奇斗艳,煞是好看。太后吩咐了宫里的乐班助兴,配了歌舞,让宫女在场子周围燃了炭火铜炉,倒也别有一番辞旧迎新的热闹味道。
恰逢友邦崎川国的使者,送了贺表以及一些崎川皇帝吩咐的礼物,以表两国永世交好之意。如今刚巧碰上,也一并来参加这晚宴。
太后祝了贺词,众人喝过一杯之后,太后吩咐大家尽管开花畅饮,一时间,觥筹交错,言辞热烈。
“贵国文臣武将,无一不Jing,无一不强,使人仰慕啊……”一番客套之后,崎川使者端了酒,朝着众文武道。
“使者过奖了!贵国也是人才济济,文有仲通,武有上官飞,久仰大名了”太后笑道:“请!”
众人喝过一趟,使者似乎想起什么,连忙问:“昔年贵国武昭将军,曾任南和军团军团长,与在下也见过几次,颇为仰慕。怎么今日不见呢?”
满朝文武都安静下来。太后的面色也有些难看。这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多谢大人挂怀,父亲大人在西线中了洪城绝的暗算,有些伤病,不便前来。”皇帝身侧的武策朝着使者拱了拱手,沉声道。
“哦?有这等事?不过那赤珠蛮帮,洪城妖人,据说确实是诡计多端,Yin险毒辣。不想英勇如武将军也着了道儿,真是气煞人也!”使者大惊失色,而后又对着武策道:“这位,是武将军的公子?”
“正是在下!”武策拱手道。
“也算是故人之子。待到今日尽兴,在下定要代表鄙国皇上探望武将军,叨扰之处,还请武公子海涵。”那使者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