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权玉呢?他知道吗?”孙晏颓然问道。这天下,多少人能逃得过一个情字?锦荷才十七啊……才十七……
“去年她回宫面圣曾有一见。女儿……已是她的人了!”锦荷叩头于地。
孙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能说什么呢?锦荷与漆权玉这段缘早已经开始,如今他们一个是将军,一个更已经贵为太后,自己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做父亲的,知道女儿的事情,除了为她保守秘密,还能怎么样?一个太后,居然不是先皇的女人,而是他漆权玉的女人——这是天大的秘密,也是天大的欺君之罪。
“女儿还请父亲帮我!”锦荷再拜。
孙晏叹息一声:“罢了!”然后转身而去。能怎么样呢?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若不帮她,她只能用她自己的权利将漆权玉召回京来,那岂非是授人以柄,更加危险?女儿啊女儿,你这是将孙家和漆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锦荷直到孙晏走出门去,才从地上爬起来,叹息一声,自语道——父亲,并不是女儿想惹您生气,而是我怎么也放不下她,怎么也放不下!只觉得便是丢了天下,如果能换得与她相守,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即使是粉身碎骨,也不怕!所以,原谅我的自私。
孙晏出宫以后,正好碰上从铁府出来的成均——这孩子如今已经是兵部的侍郎,和铁石宽将军的妹妹铁石慧成了亲,近日更是快要做父亲了,每日里兴高采烈的。
这会儿见了孙晏,连忙上来招呼:“孙大人,这会儿才出宫?”
“这不是吗,太后命武昭将军去玉龙城,定要拿下洪城绝,震我帝国威仪,可是武将军乃是四方军团的军团长,如今一走,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多少时日,四方军团却没有了主将。我找太后说了一会儿这事,觉得还是应该临时任命一位将领才好。可是思来想去,却找不出好人选来,正犯愁呢!”孙晏说着连连叹气:“如今少有战事,年轻一辈的将领,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争,都还稚嫩了些。有些军功的又都在地方军团上,对这京中的事情又不熟悉……”
“啊?这样啊?”成均皱了皱眉头,孙大人所说也是事实,四方军团也不能一日无将啊!几位副将要说谁非常出色,能够提拔的,好像也没有……突然成均眼睛一亮道:“漆权玉将军怎么样?他可是有军功的,昔日在西凤关两战洪城绝可都是胜仗。去了虎贲军团,又是十年中第二个靠比武晋升的将军,孙大人你看,这军功是有的,武艺也是有的,论到对这京师的了解,他原本就是漆将军的儿子……”
“这倒好,不过这神策军是漆泽钺将军的,四方军团又是漆权玉将军……这,会否不妥?”孙晏疑惑道。
“孙大人多虑了呢,漆家历代都是我凤翎大将,忠心可表的,漆泽钺将军更是辅政大臣,可见先皇对漆家的信任。”成均乐道,是很久没有见到老大了,如果老大能回来,那多好,而且做四方军团的军团长呢,大将军啊!多好。成均想着就觉得美,于是连忙道:“我回去和尚书大人说说,定然可以。”
“那……也可以让权玉回来暂代……”孙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成均已经笑呵呵的告辞了,便要去找兵部尚书。
等到成均离开,孙晏叹息一声,暗道,锦荷啊,你老父亲这辈子虽然身在相位,可没有为自己谋过什么,如今为了你,可是破例了!
次日早朝,兵部尚书柳大人上表,奏曰:武昭将军驰援前线,四方军团军团长一职空缺,唯恐军团无将,延误训练,请太后觅良将暂代。
太后沉yin片刻,道:“柳大人所奏有理,不知柳大人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柳大人连忙拱手道:“微臣以为,漆权玉将军在河西军团与洪城绝的两次战役中,均大胜,得了军功,在虎贲军团又以武功超群,得了副将之位,任这四方军团军团长之位最为合适。”
柳大人顿了顿又道“我四方军团本就是各军团的后备军,随时为各军团输送兵力,一旦有战事,又会上前线支援,漆将军勇武,与洪城军有过对战经验,如若我帝国要对赤珠用兵,则漆将军乃是不二人选,而如若东线与炎娑有战事,漆将军又出自虎贲军团,与虎贲军团将领相熟,便是驰援虎贲军团,也可良好合作。所以,臣以为,四方军团,当用漆权玉将军为将。”
孙锦荷点点头,又问道:“众位大人可有异议?”
朝中文武皆拱手道:“柳大人所言极是,我等没有异议!”
开玩笑,谁会有异议?这漆权玉是什么人暂且不说,至少,他老爹漆泽钺乃是先皇托孤的辅政大臣,又看那孙晏的神色,却也是赞同的。何况这提议,来自兵部……如若是武昭在这朝堂上,定然要找理由反驳,可惜……他出征了!
太后点头,道:“那就按照众大人的意思办吧。”
“臣还有表奏!”兵部尚书柳大人又出列来。
“哦?柳大人还有什么事?”孙锦荷问道。
“禀太后,四方军团军团长自然不能是副将,臣请太后任命漆权玉为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