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语,对这景象不作任何反应。
当然,也不是所有将领都是这副样子。像守在一边的连信,顾樘,赵乾几人和子桑聿是一样的神态,对这酒席没有异常的兴奋模样。
至于那江洲守备李常,他倒是和一两个有资历的暗卫喝得正欢——毕竟是分隔了那么多年的兄弟,多年隐忍,想说的话必然很多罢。
“殿下,你看这…”一旁连信,欲言又止。
子桑聿轻抬起眼来,注目眼前宴席。
今晚的庆功宴,有些部下为了讨好众人,是专门到了当地的青楼找来一批歌姬。都是一批妙龄女子,身段极好,模样不错,跳起舞来也赏心悦目的。在外行军打仗那么多年的这些粗莽汉子,自然不会像文人那般拘谨,在这种热闹喝酒的情况下,倒有那么几个人当着面轻浮起那几个歌姬来。
连信看得出来子桑聿的不悦。
因为她捏着酒杯的手用劲得发白。
顾樘往上座看时,从连信的眼里看出了一些讯号。再看席中,立马会意地干咳了几声,轻声斥骂:“老马,你们几个怎么当着殿下的面那么急躁呢!还不快收住,待酒席过后没人见的时辰再干嘛干嘛去!”
“是是是,咱们听顾将军的!”
那边几个涉事的将领哧哧笑了,不再有什么举动,只是眼神依旧异样。
“…”子桑聿闷闷地哼了一下,心情不大好。只是全面来说,这些将领好歹也是这段时间出生入死的伙伴,部下。他们有这些需要,总不可能说阻止、这世间受苦的女子太多,自己端坐高位,反而不能过多地出手相救。
今天还未成皇,还没有拯救别人的实权!
这些,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殿下,末将斗胆问件事。”座下同样游离于酒席之外的赵乾开了口:“自从攻下这江洲十八城以来,殿下跟属下们说,打算和大宁休战,暂且不动干戈,养民生息。只是,末将不知殿下是否有什么计策?”
饮酒中的公孙政清醒了一瞬,为赵乾的解围微微一笑。
“我军从开战以来,也有一季。这仅仅是一季的时间,咱们就顺着原本地盘,拿下了江岸洛关城,以及这延绵甚广的江洲十八城。如今,我军已经和大宁分据天下,再也不是刚开始时会被大宁轻易击败的存在。”
座上的子桑聿说得认真。这些人也到底是军中汉子,即使喝了酒,此刻,还是拿出了那几分清醒来安静聆听。
“殿下!既然咱们已经士气高昂,何以不继续打下去呢!”一将领高喊。
子桑聿摇了摇头,“继续打下去,我们的士兵也会乏,连续不断征战,后援也未必跟得上行军进度。而且前两次大规模战役,咱们都没死伤太多人,赢得太简单。此后的战若是硬来,只怕是不如我们所想。”
众将领不禁频频点头,被这一套一套的逻辑噎住了话。
你到底还是在这残酷之中成长着…连信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
“但是众位爱将别以为咱们打到这就收场了,”子桑聿转而一笑,站起身来。座下将领本想随着起身,却被她抬手止住。
“咱们这一路以来,已经得了不少百姓的支持。如今,我就是要好好整顿现下城池,让大宁那边看看,咱们大延土地是怎么过日子的,我要让他柏家江山,不攻自破。天下君者,到底还是民心为重,如果柏家已经失了民心,我们还怕什么?”
元老公孙政听了倒是激动,端着酒便站起身来。
“殿下!以前老臣若有任何过错,请原谅!老臣今天算是真的懂了,殿下是真的和从前判若两人了,越来越…”公孙政顿了顿,眼里有些泪:“越来越像当年满是帝王气概的太子爷了。”
言罢,公孙政猛地灌完一盅。
其他将领也一齐起身敬酒,过半数人提及太子统,都shi了眼眶。
“你们这些人……”子桑聿有些无奈,想去斥骂,但是发现自己提到那个了不起的父亲时同样无语哽咽。“好了好了,你们先听我说完,我这还有下半段呢。坐坐坐,全部给我坐回去,我站着是方便你们听我讲。”
“遵命…”
子桑聿看了看席中各人,沉yin了一下。
“如今,准备到七月了罢?”
“回殿下,还有两天便是七月了。”
子桑聿点了点头,“我记得,大宁好像是在前年举办了科举是吧?三年一新,论着年头,应该是今年了。”说着,朝席中各人笑得阳光:“只不过今年战乱,看大宁那阵势,也不会举办科举了。如今我大延需要新人才,正是应该挑选出一批青年才俊保家卫国的大好时机啊…我打算颁下旨令,从各乡到各镇各州地进行科考,我要通过一场新的秋试,纳一批新人。”
“秋试…”
闻言,皆是一惊。
旁座有些将领直接被子桑聿这番话吓了个激灵,悄悄地去拉顾樘的衣袖:“顾将军!殿下是不是想找人更替我们的意思啊?…”
“放肆,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