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上一重,方入那生死道!”
太子统笑了,点点头。
正月十三,是凌晨夜。
大延皇宫的进出之处还有着不少的人来往,皆是为了近日的元阳盛会作准备。当中有平民打扮的男子二人,推着一车空荡荡的箩筐跟随着出宫。
太子统站在不远处的宫门墙头,一直望着这一切,直到那二人出了宫门,策马疾奔。
“聿儿,希望你日后不会责怪父皇对你的狠心。”太子统抬眼望回明月:“只是你今生生就为皇家中人,注定了,你这一生都不会过得平凡。”
“希望你日后可以好好地、也希望,你可以坐到那帝王之位,找到你最想得到的东西。父皇帮不了你什么了,只能为你多留几个有用的亲信吧。”
一朵乌云从明月后飘出,略略地遮住了一些月光。
大延皇宫,又准备开始了新的一天。
☆、第17章 誓为皇
四月初五,清祭节日。
江南承运城。
春季正浓,今日祭拜先祖之日,也很是应节地下着飘扬小雨。今日的承运城从四面八方汇集了不少百姓和兵士、皆是得了消息,海固王公孙政将在今日起义正式反宁。而反宁的第一个步骤,便是正名。
有不少人猜测着公孙政是否打算另立朝纲?不然的话,公孙政拿什么事情来给自己的起义正名?皇城那边,柏道成也是不得思索,便多派了一些细作前往江南打听情况。
而坐落在承运城的子桑氏祖庙,在半个月前便已经有专人前往修葺,把祖庙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通;而在清祭之日,更是挂上了白幡白缎、花团牌架等物,满当当地竟然把祖庙长亭摆了长长一路。
众多百姓兵士以及周边官员,清祭这日便皆站在长亭两边等着清祭仪式。
春雨绵绵,那细如牛毛的密针细雨还在下着。只是百姓们似乎毫不在意、自从江南这边放话说反宁开始,百姓们关心的便只有这起义之事。
这日刚过了辰时,长亭之外便响起了低沉的号角之声。
一直在道路两旁的百姓顿时来了Jing神,无不去打量着来人、想知道今日到底是不是海固王自己的正名。若是,那便等同谋反,只怕是少人拥戴。
毕竟百姓们想跟随的,是大延;而不是趁着大延灭朝而起义的一名臣子。
只是。
走在前头的,先是仪仗乐队。五名武士手持号角吹响,身后跟着五名鸣笛哀音的乐师;紧接着,便是铜锣铁铮,白漆圆鼓,长号唢呐等物。而乐师之中,更有着行人抬着钟鼎之器奏响哀乐,合而九五,此乃帝王之势!
莫非,公孙政是立了心意造反?
众人正是琢磨不到其意时,又是一愣。
乐师队伍之后,隔着手持长幡的侍卫,中有如此少年:
只见这名少年,明眸皓齿,目光直视前方;头顶十二珠帘平天冠,两侧垂着两道赤红色丝绦;身着玄黑色丝绸长袍,上Jing绣日月星辰,织火龙纹等物,合并十二纹章;腰间并环着玉质绸带以及二尺佩剑,蹬着那弹墨无忧履徐步而来。
有人诧异、十二纹章冕服,帝王之相。此人,又是何人?
有人呆立、这少年,长得像极了前朝太子子桑统!
而这少年之后,才是百姓们所熟悉的海固王公孙政,以及几名随从。但是即使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着疑问,却也没有喧哗质问。直到这一行人走过了长亭,在子桑祖庙堂门之前停了下来。
那少年回过身,望着面前的百姓。
公孙政自是寻得了适当时机,就在百姓们全然安静下来时,开了口。
“今日——清祭。学正每年今日,都会组织大家来此处,祭拜前主子桑。”公孙政提高了几分音量,虽然不提高大家也听得到。“学正一生忠于大延,一生守在这祖庙之上,便表明了对大宁的立场。柏家称帝,学正可以不管;可是柏家灭绝大延,非得让大延和谋逆之词扯上联系,学正我,受不得。”
百姓们听着,听得很认真。
“自今年起,学正便率着各位,立意反了大宁。数月以来,各位都因为学正的缘故,被那大宁柏家斥为叛逆之徒。学正给众位赔礼——”说着,公孙政便道了一躬。站起身来时,公孙政复又继续:“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众位说清。”
言罢,那身着十二纹章冕服的少年——子桑聿,迈前一步。
此时,全场的目光焦点便都在了子桑聿身上。
“此人,曾名连聿,一年前,任职为大宁驸马都尉,娶了皇帝的长公主;世人都说,这连聿是少年英雄,大宁天赐福将,天下会就此太平;”公孙政道:“只是,学正还知道一件事情。此人,乃是十七年前大延元阳节变之前诞下的孩子,他是学正前主太子统的嫡亲血脉,他是太子统费了一生心血来寄托的复国希望。”
此刻,场中百姓已经开始不镇定。
“他便是前朝皇嫡孙,皇孙殿下子桑聿。”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