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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颐重新走进教室的时候,贺林奈刚好睡够了,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冲她笑了笑。“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祝文颐心事重重地坐在座位上,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
她独自得知了这么个惊天大秘密,但现在心情矛盾的很,并不知道是该现在告诉贺林奈,还是等贺林奈自己发现。
贺林奈敏感地朝窗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魏青城拐角上楼梯。她又看了看祝文颐纠结的表情,沉默了。
☆、晋江独家发表
祝文颐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告诉贺林奈爷爷的病情。
她也只是从魏青城那里听了一耳朵, 并不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就连她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好像不相信不说出去就不会成真, 而只要告诉任何人就会成为现实了。
何况她知道贺林奈对于爷爷的情况有多么害怕, 她不敢刺激贺林奈。
物质世界不以意志的转移而转移,就算祝文颐死憋着不说, 这件事也瞒不长。
因为贺清秋和祝妈妈都从北京回来了。
两人风尘仆仆, 还没在人满为患的帝都捞到什么钱就听到这样的噩耗。但生老病死也没办法,只好连忙赶了回来, 把打理到一半的店铺扔在了原地。
那个周五,祝文颐和贺林奈从学校走回家, 一推开门就看见贺清秋和祝妈妈坐在客厅里。茶几上摆着一张□□,贺清秋皱着眉头抽烟,客厅里烟雾缭绕。
nainai面带愁容,伸手掐了贺清秋的烟:“你爸就是年轻的时候抽烟抽多了, 加上一直吃粉笔灰才会这样, 你莫要走他的老路。”
贺清秋叹了口气, 狡辩道:“我又没当老师……”说到一半也觉得争辩这件事没什么意义,于是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说:“妈,你就把这钱拿着,让爸住好一点的病房。钱没了还能再赚,人过得不舒坦就不值得了。”
nainai坐得笔直,将□□推了回去,说:“你们小两口也怪不容易的,之前好不容易赚了点钱被前妻分财产分走了,现在又攒了点就好好过日子,你还有两个小孩要养,就不要管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了。北京的店铺还没开业吧?”
祝文颐和贺林奈就是这个时候回到家的,祝文颐看到父母,第一眼还有点高兴:“妈妈,你们怎么回来了!”
旁边的贺林奈脚步顿了顿,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爷爷怎么了?”
贺林奈的问题提醒了祝文颐,她这才反应过来,爸爸妈妈回来并不是好事情,尤其是在爷爷住院的情况下。否则爸爸妈妈才出门没几个月,哪能现在就回来呢?现在离过年还很远。
祝文颐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便又很快凋谢。
爸爸站了起来,对着祝文颐和贺林奈招了招手,说:“我们去医院里看爷爷吧,就等你们回来呢。”
贺林奈不说话,默不作声地爬上楼,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nainai看着贺林奈冷淡的样子,也无可奈何,“这孩子怎么这样……说去看爷爷也不积极点,跟爷爷一点也不亲……”
祝文颐却望着贺林奈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分钟贺林奈重新出现了,背包已经消失不见,脸上还挂着水珠,应该是洗了把脸。
“走吧。”贺林奈说,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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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爷爷到底怎么样了?”魏青城问祝文颐。
正是午餐时间,他们俩坐在食堂里,面对面吃午饭。祝文颐本来一直是跟贺林奈一块儿吃饭的,但自从去医院里看过爷爷之后,贺林奈就情绪不佳,每天中午都直接回宿舍倒头就睡,祝文颐也拿她没办法。正巧魏青城邀请她一块儿吃午饭,她便答应了。
祝文颐停下了筷子,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我不太懂,他们跟医生谈话的时候都避开了我跟贺林奈。但是我看爷爷身上的管子就觉得特别害怕。爷爷说要吃抽烟他们也没阻止,一般来说,不是会禁烟禁酒的吗?”
除非,病人已经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让病人吃好喝好,满足地走最后一程吧”。
再没血缘关系,三年来也能把小狼崽养熟了。事情到了这地步,就是祝文颐也有些茶饭不思了。
魏青城看着祝文颐的表情,说:“别担心,没什么事情的。能抽烟喝酒了,这难道不是说明病快好了吗?插管子也没什么的,我之前做胃镜的时候,喉咙里也插过管子,特别难受,特别吓人。其实没什么事情,马上就好了。你不要太担心。”
祝文颐勉强地笑了笑,说:“我没有太担心,过于担心的是贺林奈。她最近都吃不下饭了。待会吃完之后你等我一下,我给贺林奈打一点粥回宿舍,她不吃也不行,把自己搞垮了怎么办。”
又是贺林奈。
魏青城本来以为,祝文颐不跟贺林奈一块儿吃饭之后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可没想到就算这样,祝文颐也总想着贺林奈。
贺林奈身体不好。贺林奈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