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口,现在生疏了半年,连“邻居nainai”四个字都不愿意了。
祝文颐没办法对祝武凯解释她的感受——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不对的,从她来这里开始一切都不对了。
祝文颐说不清楚,干脆拿“年长者”的姿态压祝武凯,说:“听话就好,回家不要跟别人说,听到没有?”
祝武凯很听姐姐的话,老实巴交道:“好……”
邻居nainai很快回来了,捧着一把散装的巧克力递给祝武凯说:“小武,吃巧克力。”
祝武凯皱着眉头凝神看了一会儿,却不动手去拿。祝文颐道:“说谢谢。”祝武凯还是不说话。
邻居nainai的笑容凝固了一秒,又马上生动。“不是国外的吗?不想吃不要了,不要啦……”
祝文颐有些着急,说:“小武,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祝武凯这才不情不愿地接了过去,同时嘴里道:“不想吃这种……”
祝武凯明显不配合,让祝文颐看在眼里很不好受,偷偷看望邻居nainai这件事也显得不那么愉悦了,似乎心上罩着一层Yin霾。
祝武凯乖巧地跟着邻居nainai在前院里看电视,祝文颐则是在后院里浇花。
她喜欢邻居nainai种的花,因为它们永远干净挺拔,季节到了就绽放,季节过了就凋零。就算偶尔扎人,也不会像她亲爸一样,扎人扎进rou里,并且粘着你附着你,让伤痕长进rou里。
“小武啊,你跟姐姐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林林姐姐对我很好,爸爸也是!”祝武凯想了想,歪着头说:“爷爷nainai也是!”
邻居nainai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说:“那姐姐呢?姐姐在那边过得开心吗?”
祝武凯说:“姐姐经常笑啊。”
邻居nainai听到这里,朝后院看了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说:“你还不懂啊……”
祝武凯当然不懂,他甚至都没听清这句话,因为他看到门外一闪而过的某个身影。
“林林姐姐!”他大声而欣喜地叫道。
那个身影都已经经过了门口,此刻又慢慢退回来,看清楚人了之后用一种很疑惑的口吻说道:“小武?”
祝武凯欢乐地扑向贺林奈,道:“林林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贺林奈才是疑惑不解的那个:“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姐姐呢,没在家?”
她朝院子里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身影。
贺林奈没找到人,下意识以为祝武凯是自己跑过来的。鉴于这小rou团子已经是自己“小弟”了,她发挥了大无畏的大姐大Jing神,道:“跟我一块儿去玩不?”
祝武凯早就不愿意呆在这里了,他回头望着邻居nainai,眼神里全是哀求。
“这是你林林姐姐吗?”邻居nainai说着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我跟你姐姐说。”
祝武凯于是欢呼雀跃,拉着贺林奈朝某个方向跑去。贺林奈心里反而疑窦重生,她回头看了看这间老旧房子,心想:这是三婶的妈妈吗?怎么都没听说过。祝文颐现在也在里面吗?
祝武凯朝前跑了不到十步路,便看见了一个凶神恶煞又面目不善的小哥哥,问:“贺林奈,这谁啊?你弟?哎怎么这么眼熟?”
这就是一直跟贺林奈混在一起的李双全了。
李双全瞪着祝武凯,上手就开始摸头捏耳朵,祝武凯有些难受却不敢说,只能咬了咬贺林奈的手——他每次都是这么暗示祝文颐的。
贺林奈想着那个老婆婆和祝文颐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回答:“嗯,我弟。”
李双全拧着的眉头顿时松开了,换上了笑容说:“那行,带着你弟一块儿去玩吧!”
☆、不是一路人
不知不觉在邻居nainai家呆了很久,等祝文颐离开的时候看了看手表,才发现已经下午五点了。
今天天气也太好了!下午五点跟三点都没区别!再不回去nainai都到家了!
祝文颐在回家的路上狂奔,心中默念道:希望nainai今天拖堂……
气喘吁吁地跑回家,发现门户大开,于是本就如鼓擂一般的心跳更加匆忙了,连耳畔也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人的一生只有十亿次心跳,谁先跳完谁先死。
祝文颐听过这个说法,但是对十亿并没有概念,只是模模糊糊地想:今天这一跑,大概我会早死一年吧……
她一边走进家里,一边在心里边编造谎言:邻居nainai说她把小武送回家了,那小武在家里吗?他说了邻居nainai的事情吗?要是没有我就说我去同学家玩了,要是说了……会把我送到福利院吗?
祝文颐的世界观简单得很:要是被nainai知道自己叫了另外一个人“nainai”就会生气;惹贺家人不高兴了,妈妈就会把她送到福利院。
这条逻辑链在祝文颐的小脑瓜里坚固的很,让她这一年来谨言慎行,除了偶尔背着大人们表达对贺林奈的不满,她从里到外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从祝文颐对自己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