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把什么都丢了,扔了,哪怕一无所 有。
反正,诺言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拥有了什么。
所以这不能全是舍弃一切,相反的,他是在为自己活一遍。
人过得太苦,以至于忘记了糖是什么味道,尝到了一点甜头觉得那是颗糖,结果皭碎了发现,那是裹了 糖衣的药。
顾江河知道,诺言这次是下定了决心的。
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正如诺言说的,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比起无休止的纠缠。
“好,想离开就离开吧,只要到时候去哪别忘了跟我说就行。”
“我会的,但在这之前,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不到万不得已,诺言从来不会让自己的事麻烦朋友,但他现在的确只能找顾江河一个人了。
没办法,谁叫自己没朋友呢。
顾江河其实也猜到了,点点头:“别请不请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一定,帮你。”
“你能帮到。”
诺言所说的事,说难不难,但也不简单。
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突然消失了,何似肯定会去找,以何似的人脉,想找到他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他 必须想办法让何似不知道自己去哪。
其实诺言早就规划好了,他先买张到B市的高铁票,但人却留在A市,买张去S国的飞机票。
他打算让顾江河安排一个人,买一张去W国的飞机票,等过了安检后,两个人机票和证件互换,等到他 人到了W国,先住几天,让那人买一张去M国的机票,然后把证件跨国寄过来。
拿到证件后,诺言打算开车去W国一个偏远小城市生活。
至于身上的钱,他的银行卡肯定是不能用了,所以问顾江河借了卡。
诺言没有直接用,他知道何似说不定会差到顾江河身上,到时候依旧白费了。
诺言先从自己卡里取了几万现金,转存到顾江河给的银行卡里,用来做路上需要的费用。
诺言又问顾江河借了十万,他让顾江河十万块钱分几次转,而且转钱时尽量多几道程序,最后再进入借 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里。
这样,即使何似会产生怀疑,也找不到头绪。
顾江河不知道诺言这些计划想了多久,但看起来是早有准备了。
其实诺言早在上次住院的时候就在想了。
不过那段时间,是何似看他看得最紧的地方,所以他没办法走,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让顾江河把卡里剩下的存款,大概有几十万,除去欠顾江河的十万块后,剩下的全部给诺妮。
诺言想到何似会去为难诺妮,这些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够诺妮过上一段日子,更是当做他这个做哥 哥的,最后为她做的一件事了。
诺言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当哥哥的责任,这些年来他为了诺妮做得太多,至少是问心无愧的,即使没能 履行给母亲的承诺。
可能时间越长,诺言越清醒的意识到,他不能一辈子护着诺妮,让她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谁也不知 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他先离开了呢。
顾江河拿着诺言递过来的银行卡,沉默了片刻后,叹息道:“这些钱,是你赚得,你存起来的。”
“钱还能再赚。”
诺言笑了笑:“我赚钱本来就是为了让妮妮过上好的生活,这些钱是我给她存的嫁妆,有这些,还有房 子,至少她日子过得不会很难。”
“那你昵?”顾江河略显激动的问:“你日子就过得舒服吗?你难道不累吗?”
诺言摇摇头。
他不知道顾江河能不能理解,对他来说,抛下一切的离开就是最好的回报了,从前他身上压着的太多, 现在终于能了无牵挂的放下了。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诺言说。
诺言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接到了何似的电话。
也许是心虚吧,看到何似名字的那刻诺言有种想要摁掉的冲动,再三鼓起勇气,才接了起来。
电话里的何似听起来很累,诺言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紧张而掌心出汗。
“有事吗?”
诺言刻意装得很冷淡,他想让自己表现得平静。
何似被诺言淡漠的语气弄得一怔,但没在意,刚刚爷爷又发病了,他把爷爷送到了医院,现在人还在抢 救室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他太累了,又累又无助,想到了诺言,想听听他的声音。
“我想你了。”何似说道。
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抱着诺言,不用靠在冰冷的墙上,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呼吸沉重而压 抑。
“我好想你。”
何似又说了一遍。
他不知道他的话让诺言想到了那天宋栩接的电话,明明身旁有个人陪伴,却还打电话说想他了。
诺言像吃到苍蝇一样恶心,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明天就要走了,他不能让何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