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们明明是那样的不同,却又是那样的相似。
寒冷的风从席泛景的指尖飞掠而过,带走了仅有的几丝残存的温度。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丝颤抖问道:“方老师?”
只有三个字,席泛景却知道方束楚听得懂。
方束楚眉目疏朗,眸似墨玉,丝毫不意外地看着他。席泛景心中寒凉,果然听到他轻轻说道:“嗯。”
轻盈的雪花一片又一片地从天空缓缓飘落,透过落地窗往外看去,整个世界都仿佛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王国。
电视上正播放着方束楚最爱的体育节目,可他却一点看的心思也没有。手中无意识地转着自己的手机,方束楚窝在落地窗旁垫着柔软舒适的坐垫的藤椅上,眼神虽望着院子里枝桠间积了薄雪的合欢树,思绪却早已飘到了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
当方束楚写下最后一个单词的时候,天空刚好飘起了稀稀疏疏的小雪。
考场静谧得只有笔尖在纸上滑过时发出的窸窣声响,方束楚望着窗外下着的今年的第一场雪,竟鬼使神差地想起早上爱看韩剧的林如诗和李雅言的对话。
“只要在初雪时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就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方束楚想了想,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好像是嗤笑着看了她们几秒,然后遭到了正沉浸在美好憧憬里的两人的一致鄙视。
方束楚收回视线,将桌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礼貌地把试卷交给监考的老师,然后提起自己的书包从容地走出了考场。
唇边扬起一抹浅笑,方束楚想,大概自己是应该被鄙视的。
方束楚的考场是高一(7)班,而席泛景则在本班考试。
一个楼层的距离,十几级阶梯的高度,方束楚竟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极浅极淡的期待。
窗外又下起了雪,方束楚回眸看向自己的手机,目光落在联系人名单上的“泛景”两个字上,指尖不断游移滑动,却是如何也无法下定决心将号码拨打出去。
走廊上穿堂而过的风很冷,刮得方束楚的脸生疼。垂眸盯着自己的球鞋等了大约三十分钟,熙熙攘攘的学生都差不多走光了,谢乔阳才从考场里慢吞吞地走出来。
方束楚抬起头,谢乔阳一脸的怅然失意:“老翁又欺骗我感情。。。”
英语老师姓翁,正值不惑之年,是个十分严谨端正的老师。因为其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谢乔阳这个爱给别人取外号的小子有回脱口而出一句“老翁”竟在班上不胫而走,于是身处其水深火热的压迫下的一众同学都称呼他“老翁”了。
斜视了眼方束楚,谢乔阳愤然道:“你简直不是人,那么难的卷子竟然还提前交卷!”
谢乔阳满脸的哀怨,满腔的不甘:“我的总成绩就要败在英语上了!啊!我的游戏机又要泡汤了。。。”
“泛景呢?”方束楚平静地打断他的抱怨。
“提到泛景我就生气。”谢乔阳转过头看向方束楚,“我以前以为只有你不是人,泛景简直比你还不是人!”
方束楚蹙眉,谢乔阳却丝毫未发觉他的不悦,一边往前走一边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三十分钟?我正在看第一篇阅读理解,泛景就突然走到我旁边,小声地和我说‘告诉束楚我有事先走了’,然后就一脸淡定地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把卷子交给老师走了。。。”
方束楚忘记了谢乔阳后来又自顾自地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当时看着漫天飞雪,心底是一片苍凉的失落。
一个星期了,寒假已经开始一个星期了,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可是。。。席泛景却至今未有只字片语给方束楚。
“叮~”
门铃声不断,方束楚却始终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不动。
方束薪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喊道:“小楚,快去开门!”
方束楚静了几秒,而后从藤椅上起身,有气无力地走到门边,打开门却发现是一个快递员。
快递员问道:“是方束楚先生吗?”
方束楚愣愣地点了点头,快递员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他,道:“您的快递,请签收!”
方束楚不明所以地签好字,接过快递关上门。
方束薪从厨房走出来,见到方束楚手上的包裹,问道:“小楚,你的快递?”
方束楚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客厅坐下。
方束薪看了看包裹,疑惑道:“C市?小楚在C市有朋友?”
方束楚微愣,旋即顺着方束薪的目光看向递件地址。
C市,是泛景。
将包裹拆开,方束楚与方束薪立时愣住了。
包裹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浅蓝色的围巾和一纸贺卡。
方束薪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却没想到会有人和自己一样记得,并且先自己一步送上礼物。记忆里,因为父母在同一天离世的缘故,束楚便再不曾过过生日,而自己亦尊重他的意思,不再提及生日的事情,只在每年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