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她喜欢上我的!”
凯撒轻轻拉了下奥菲莉亚的袖子:“好了,既然青歌都下定决心了,那你还劝什么?她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还更改过吗?”
奥菲莉亚鼓着脸,吞吞吐吐了好久之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一跺脚:
“好好好你就一意孤行去吧青歌,我跟你说,这种看上去一派温和的人大都是肚里黑,你以后要是被欺负了可别来找我诉苦!”
青歌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爬上了自家的马车就离去了,凯撒看着奥菲莉亚十分不好的脸色,问道:“怎么了,你受刺激了吗?好吧虽然这的确挺刺激人了,可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我只是在担心一件事情。”奥菲莉亚整理着思绪慢吞吞地说道:
“虽然青歌好像一直在极力掩饰什么,可是我还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好喜欢华色啊。”
“这不是很好吗?”凯撒不解:“难得除了法术之外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青歌能注意到、喜欢上一个人,换我来想的话我是很高兴的。”
“所以说不就是一个药剂师嘛,她有什么值得青歌喜欢的!”奥菲莉亚终于爆发了:“我就是不明白啊!”
凯撒抚摸着她柔软的、银白色的长发,清明的紫色眼睛里一片澄澈的笑意:
“我们先不说自学成才和不离不弃这两件事究竟值不值得青歌去喜欢,单说华色和青歌之间的事情的话,我们身为外人,又有什么理由去擅自替她们决定值得不值得呢?”
“奥菲莉亚·斯佩德,你是不是太激动了?”
“我就是觉得青歌那么好的人,不应该喜欢上跟她身份地位能力都差这么大的人啊……”
凯撒卷起她的一绺银发笑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青歌是个好人呢,她要真的只是个好人的话,我也就不会选择她了。”
奥菲莉亚也愣了一下,就好像她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样:“青歌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对我伸出手的人……”
“哦,雏鸟情结,我懂了。”凯撒带着微妙的、怜悯的笑意俯视着她:
“奥菲,我有个问题。”
“如果当年在雅克边境,对你伸出手的是绿野鸿影——你不要忙着反驳,先听我说——他对你说,你做的才是正确的,并鼓励了你这么多年来的艰辛与酸楚之后,你会不会就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了呢?会不会就在接下里跟他一起回归奥斯曼,然后凭着你的私心完全站到他们的立场那边?”
奥菲莉亚陡然就沉默了,在一片死一样的静寂里,年轻的黄金领主俯下身,与她双眼对视,笑道:
“亲爱的奥菲,你承认吧,你完全就不是觉得青歌有多好,你是觉得,她能够认同你、接纳你、鼓励你,你才会觉得她是一个好人的。”
“换句话说,你喜欢的不是青歌,也不是她这样的人,而是喜欢那种被认同被接受的感觉,喜欢她当时所展现出来的公平与光明!”
他半长的金发斜斜扎在胸前,英俊的面容上是淡然又漫不经心的笑意,紫色的双眼仿佛能洞穿人心般锐利而冷漠,只不过他平常一笑起来,别人就只能看见他的温和与优雅,而看不见风度翩翩的表皮下是怎样冷漠的一个人了。
奥菲莉亚失声道:“我才不喜欢青歌——”
“你喜欢她的,或者说,你觉得自己是喜欢青歌的。”凯撒用力握紧她的肩膀,逼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听着亲爱的,我知道这很痛苦,毕竟永远都有人陷入歧途而不愿面对现实,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如果当时在雅克边境,向你伸出手、接纳你的随便是什么人,在接下来与他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只要这个人没有什么原则上的大问题,你都会觉得自己喜欢上他了的!”
奥菲莉亚在他灼灼的逼视之下,慢慢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了出来。
她对凯撒那过于尖锐的话语完全无法反驳半分,因为她的确觉得自己喜欢过青歌,直到今天之前。
当年雅克边境,惊天一刀碎裂雅克城门,跟在青歌高高立起的火墙之后勇闯边城的时候,她的心里不可谓是不害怕的,毕竟向来“赤焰之青歌”备受美誉,可是这些赞美里几分真几分假,流浪在外这么多年、完全没什么机会接触到贵族的奥菲莉亚可真是完全不知道。
万一她不像大家说的那么好怎么办呢,万一青族少君侯名不副实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我可就亏大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不出卖我,不是那种Yin险狡诈的人,只要有一点儿因循守旧的思维藩篱,回去跟皇后告上一状,我就暴露了啊。
怀着种种心绪的奥菲莉亚跟着青歌直到小巷里,才看到一身黑袍的法师少女停下了脚步,搭着华色的肩膀朗声笑问道,好身手,阁下是奥斯曼的哪一位朋友?
她当时就有一种恍惚而认命的感觉,要不……就是这个人了吧?
——“青歌少君侯,请允我同行。”
——“奥菲莉亚·斯佩德,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