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自在呢?”
说完他就躬了躬身退了下去,将一直僵立在门口的塔斯克推了进来:
“您的未婚夫来看您了。”
苏珊在看到塔斯克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和了下来,垂下眼睛温声道:“刚刚我太激动了,让您见笑啦……”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掩住了蓝色的双眸,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和刚刚截然不同的姿态,温柔而又含羞带怯地轻声说:
“我很开心您能来看我。”
塔斯克沉默地盯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斯佩德公主,我冒昧来问一件事情。”
苏珊笑道:“您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塔斯克对青歌的了解尚且停留在她还在皇家学院就读的那段岁月里,尤其是苏珊在荣耀联赛之前还跟着他去接了一趟从极北荒漠回来的青歌,他下意识地就以为苏珊和青歌的关系还很不错,便问道:
“青歌少君侯……近来有什么消息吗?”
苏珊的脸当即便沉了一半,在听到塔斯克迟来的解释,“我只问这最后一次,以后就再也不惦记她了”的时候,也没能好转几分,在她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可怕的念头,一掠而过,连她自己都没能想明白这么做到底会有什么好处之前,那句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有的呀!”
“青歌少君侯为了她的侍女,那个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为了那个黑色头发的小姑娘,从我们斯佩德驻地连夜赶去了极北荒漠,已经和她在回来的路上了!”
苏珊含笑看着塔斯克越来越扭曲的脸色,悠悠补上最后一句话:
“青歌少君侯对她真好啊,当年跟您尚有婚约在身的时候,也莫过于此了罢?”
塔斯克黑着脸给她掖了掖被角,力气大得将缎子几乎都要抓破了却不自知:
“青歌少君侯一向体恤下人,我们都知道。”
“这可说不准呢……”苏珊扑闪着睫毛直直望进他的眼睛,笑意盈盈:
“要不是青歌少君侯是个十成十的姑娘,我都要以为她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什么东西!”苏珊话音未落,塔斯克就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从他们身旁一掠而过,要不是他反应快,几乎都要认为那气势汹汹逼过来的、满怀恶意而又高高在上的气势都是自己因思虑过重而产生的错觉了,而苏珊也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头扎进了塔斯克怀里!
那股气息来得快,去的也快,塔斯克在那一瞬间就抽出了随身的短剑,下意识地将苏珊护在了怀里,四下环顾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不由疑问道:“你刚刚也感觉到了——”
“塔斯克!”苏珊仰起头看向他,蓝色的眸子里一片欣喜:
“你果然是喜欢我的!”
他只是下意识地选择了“保护”的姿态,然而想护着的却不是这个人。塔斯克看着苏珊明亮的双眼,想道,他想这样以揽人入怀的姿态保护的那个人,应该有着赤金的长发和翠绿的眼,肤色应该更白皙一些,肩膀应该更削瘦一点……
只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这辈子都只能怀着隐秘的、几乎人尽皆知的念想,和马尔斯家捆在一起了。
其实他也不是很后悔,毕竟和苏珊比起来,青歌失于过分锐利坚定,过分强大而让他隐隐地有了被压迫的感觉,他甚至都能遇见到,如果他真的娶了青歌,那么将来他一定不会在家庭中占据主要话语权的,甚至要处处退让,那该多憋屈?
一念至此,塔斯克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低头看向苏珊,柔声道:
“我明天再来看你。”
一个听话又乖巧的二公主,和矜傲冷漠的少君侯相比,他情感上偏向后者,然而现实选择中,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此时,青歌和华色正在赶回皇城的路上,玛丽·布莱特已经叛出家族,无法与她们一同回去,便在极北荒漠与西泽尔举办了简单的婚礼之后,恭送青歌少君侯和华色一同离开了。
临别之时,玛丽顶着青歌犀利的目光把华色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从少君侯刚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的脸色十分不好,你知不知道她有什么痼疾?讳疾忌医可是法师们的大忌,再小的问题拖的时间长了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毕竟法师们的身体素质一向不太好,这你也知道的吧?”
“啊?”华色下意识看了一眼青歌那苍白的脸色:“我觉得……这个可能真的有。”
一瞬间她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说青歌在雅克边境和占星塔中突然就有法力不继的情况,再想到她吐出的那口暗红色的、完全不是正常的颜色的鲜血,道:
“少君侯好像真的身体不太好,可是她从来不跟我们说……”
“她会告诉你的!”玛丽感觉几天下来自己的双眼已经被这俩人完全闪瞎了,想都不想地就说:
“你们关系这么好,她怎么不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