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是吗?”
“是的。”江夏点头。
康宁定定的注视着她:“小夏,你这样对语桐很残忍的,你知道吗?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父母也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她是最可怜的人了!”
江夏眼里隐隐浮现一丝泪光,半晌,语声艰涩的道:“我当然知道。”
“你也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你不带着她走?!你不需要告诉她实情,就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不行吗?搞成这样算什么!”
江夏摇了摇头,面上忽然露出深深的痛苦之色:“我确实不想把实情告诉她,她从小就饱尝丧父丧母之痛,如果这个时候知道她的父母是为人所害,那么,无异于在她差不多愈合的伤口上,再划开鲜血淋漓的一刀。但是。。。如果隐瞒她,我。。。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一关,事实上,在知道那件事后,再度面对她,我心里就充满了负罪感,我一看着她,就想着,是我亲生爸爸害死了她父母,让她从小就变成孤儿。。。我心里,特别特别难受,我做不到若无其事的跟她在一起,我无法承受她对我的深爱,于是,就生了跟她分手的念头。。。何况,何况朱文翰那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了语桐的安全,我必须留在国内牵制他。。。”
康宁望着她痛苦的样子,张了张嘴,却又闭上。换了谁,面对这样的情况,都会陷入两难吧。康宁禁不住想到自己,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又会怎么做呢?
江夏靠在沙发上,面上满是疲惫之色,喃喃的道:“我常常不由自主的想,如果她哪天知道真相,会不会后悔爱上我,会不会恨我。。。阿宁,我怕她讨厌我,我怕我想的任何一种结果。。。”
康宁望着她,怔了半晌,轻声安慰道:“小夏,不会的,她不会恨你,不会讨厌你,更不会后悔爱上你!朱文翰当时想□她,她不是也没有怪你吗?你是你,你爸爸。。。是你爸爸。”
“不!那是不同的!”江夏坐起身来,激动的道:“朱文翰那次伤害的只是她,而且,我救了她!可是现在,是与父母有关的深仇大恨!无论我跟朱文翰关系好不好,无论我怎样恨他,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你知道吗,在语桐面前,我觉得自己都是个罪人,我怎能跟她再在一起!”
她喘了口气,接着道:“我后来打听到,语桐的父母跟我外公和我妈妈葬在同一个墓园,这十年来,每到他们的生辰忌日,我都要去他们墓前献上一束花,看看他们,可是就算这样,却依然丝毫不能减轻我心里的罪恶感。”
康宁深深的皱起眉头:“小夏,那全是他作下的孽,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难道我愿意这样吗?”江夏看着她,反问道:“中国还有句话叫父债子还呢,你认为我真能跟他彻底划清关系?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康宁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你也许太悲观了些,告诉语桐,结果未必真会那么糟糕,但换了是我,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的。只是。。。只是现在,我又觉得,语桐为爱情所受的伤害,并不比那个真相所带给她的伤害少。”
江夏默然,然后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办公桌后,站在这里,可以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翠城的繁华。
良久,她低沉着声音道:“我一心想她去美国,开始另一种新的生活,遇到。。。遇到另一个相爱的人,渐渐把我淡忘,只要她过得幸福,那么,我也就放心了。我只是。。。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这么死心眼,去那里没几年,她。。。她居然割腕自杀。。。”说到这里,她眼里忽然盈满泪水,后面的话竟然说不下去。
“割腕自杀?”康宁脸色一变,慢慢地站起身来。
“是的,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她在浴缸里割腕自杀。”泪水顺着江夏惨白的脸颊滚滚滑落,她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幸好糖糖姐当时赶了过去,她说。。。浴缸里一片鲜红,把她也吓坏了。”
“就是那次,你说去美国视察子公司的业务?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去偷偷给语桐过生日了,也没有多问你什么,谁知道。。。”康宁红了眼睛,握紧拳头道:“你
混蛋!你居然瞒着我们所有人!难怪语桐现在会这么恨你,还连带着恨上我们!难怪你回来后,Jing神变得那么差,有段时间脑子都不好使了!你简直是该死!”
“我。。。那次差点不顾一切跟她在一起了,可是最终,仍是恢复了理智。”江夏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道:“守了她四天,我狠下心,又飞回来了。可是在后来长达几年的时间里,我都处于强烈的后怕当中,我不敢想象,如果她死了,我会怎么样。。。一想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就心痛得要窒息。。。。。。本来,我一直都派人暗中保护她,后来,关于她的一举一动,我每天都要打电话询问,我几乎想让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我变得很神经质,在最开始的一两年里,我频繁的做噩梦,不是梦见她被朱文翰抓了,就是梦见她死了,我经常满头冷汗,或者满脸泪水,在半夜醒来,然后打电话给糖糖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