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脆弱的心无法承受。她把一切过错都归咎于自己,不去解释,没有责怪,更不会争吵。她只是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她们离开的日子,她始终坚信,她们彼此是真心相爱,分手只是气话,终有一天,她会原谅她。
可是,她现在,竟是越来越失去了自信和底气。
江夏凝视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反问道:“没有?”
纪语桐再也忍不住,低声道:“夏,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要怎样你才会满意?要怎样你才会原谅?让我每天看着你,跟别的人亲密还不够吗?你知道。。。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
她极力忍着泪水,满面凄楚的望着江夏,态度是从所未有的卑微和小心翼翼,几乎是哀求似的说出了这句话。江夏呆呆的看着她,眼里的寒冰似乎正在慢慢融化,取而代之的心疼和痛苦之色。
这是怎样美丽无瑕的一张脸啊!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忍心去伤害呢?
江夏嘴角抽搐了几下,放开她的手腕,颤抖着手,轻抚上纪语桐的脸,指腹轻轻拭去了她的泪水。有那么一瞬间,纪语桐几乎以为以前的江夏又回来了,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充满了惊喜之色,试探似的轻轻叫了一声:“夏。。。”
江夏一怔,静默了几秒钟,手中她脸上滑落下来,一双细长的眸子又变得静若寒潭,波澜不起。
“我有折磨你吗?我只是,叫你去吃饭而已。”她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出这句话,然后靠近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耳边:“要怎样,你才能明白,这次不是在过家家,闹别扭,而是,我们真的完了呢?”
纪语桐的心里一阵剧痛,还来不及发出声音,江夏双手插进休闲裤的袋子里,已转身走到门边,她手放在门把上,忽然又停了下来,清冷淡漠的声音传进纪语桐的耳内:“我不想别人以为我家在虐待你,你最好跟我一起下来吃饭,在出国之前,不要惹我生气,否则的话,我不能保证,韩延清还能不能完整健康的去C大读书。”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纪语桐一眼:“你应该知道,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的。”然后拉开门,缓步走了出去。
楼下的餐厅里,朱文翰竟也坐在餐桌边。对于这样的情况,江夏已毫不意外,随着高考将近,朱文翰现在几乎是天天回家。
江夏面无表情的走进去,也不打招呼,拉开椅子坐下,就拿起了筷子。
“语桐呢?”朱文翰皱眉问。
“马上就下来。”江夏淡淡回答着,将一块糖醋排骨放入口中。
朱文翰却不动筷子,耐心等了片刻,纪语桐果然下楼,在江夏的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朱文翰往她脸上看了看,眼里露出惊讶之色,忍不住关心的道:“语桐,你眼睛怎么红了?怎么了吗?”
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朝江夏看过去,江夏自然注意到了他怀疑的眼神,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自顾自的吃饭。
或许是江夏带给她的痛苦失望,消除了她对朱文翰的恐惧,纪语桐竟然破天荒的回了一句:“我没事。”
朱文翰一脸疑惑,眼里却露出喜悦之色,又不相信的道:“没什么眼睛怎么又红又肿?”
纪语桐低下头不再说话,朱文翰脸上露出讪讪之色,轻轻咳了一声,温和的道:“你看你,最近总是不大愿意吃饭,看起来消瘦了很多,没多久就要高考了,你要。。。你和小夏都要养好身体才是。”
仍然没人说话,朱文翰微觉尴尬,只得低下头默然吃饭。
纪语桐吃了小半碗饭,便放下了筷子,江夏也不看她,却开口道:“再喝碗汤。”她的语气很轻,都似乎带着点儿命令的味道。纪语桐坐到那里,拿餐巾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
朱文翰虽然微觉奇怪,却也跟着道:“是啊,再喝碗汤吧,补充点营养,你看你吃得那么少。”
说话之间,阿蓝早已经拿过纪语桐的碗,替她盛了小半碗雪蛤牛rou汤,纪语桐只得放下餐巾,默默的一口一口将那碗汤喝完了。
吃完饭,纪语桐一声不吭的走出了餐厅。
朱文翰拿起雪白的餐巾抹了抹嘴巴,望着江夏:“小夏,看语桐的样子,明显是刚刚哭过,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江夏抬头望了他一眼:“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得知自己要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你能期待她有什么反应?欢天喜地吗?”
朱文翰神情一滞:“你告诉她了?”
“我只是替她打预防针而已,反正她很快什么都会知道了。”江夏深邃的眸子里掠过讥色,淡然的道。
朱文翰沉默了许久,才道:“时间会让她想通的。”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往大厅里走去。
“别忘了你承诺过我什么。”江夏望着他的背影,故意加了这一句。
“当然。”
江夏坐在餐桌边,怔了许久,趁着桂妈来收拾碗筷的工夫,站起来将她拉过一边,小声嘱咐道:“桂妈,语桐这段时间气色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