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地方能供大仙静心修炼。而且,就大仙所说,有人要害我家心肝宝贝,大仙既然心怀慈悲,不如顺便保她一时半会。”
扈朱镜对她说:“不……”
老鸨发出尖锐的笑声,嘲笑道:“原来这就是神仙的慈悲啊,明知道她有难却怕惹祸上自己身,选择袖手旁观,皆是人为刀俎我儿为鱼rou,任由人宰割,那也是你造的孽,看你到时候怎么成仙成佛。”
好!胡丽卿在心里拍掌叫好,干娘不愧是干娘,说出来的话都是针针见血。
扈朱镜眉眼如静水,不曾有过一丝波动,说:“我与她有缘无分。”
“缘分是你说没就没的?你有看到天上写着你跟小心肝的缘分断了所以你们两人再在一起也是怨侣?可笑,你又不是天,你怎么知道天意如何。”
“我只知道,如果她在我身边,我定是不能静下心来。”扈朱镜垂下眼睑,轻轻地说。
“你自个儿心有杂念却怨着别人乱了你的心,这是什么道理!”
扈朱镜顿悟过来,如若人心如明镜,镜上已有尘埃,照见任何事物都不会干净,胡丽卿无错,错的是她心镜上多了尘埃。如若她要了却凡心,就要靠自己把上面的尘埃抹去。
扈朱镜应了老鸨的提议,老鸨给胡丽卿使眼色:“这人真好骗。”
胡丽卿丢给她一颗白果子,说:“她要真的把我当做是尘埃抹去了,我就找你算账。”
“乖乖小心肝,这不就要靠你去努力了。”
胡丽卿脱下她过分艳丽的衣裳,换上一身洁白素衣,再将头上珠簪拔去,替换两根玉簪。
手上脚上翡翠琉璃金玉镯子全数褪下,再把脸上胭脂水粉洗净,还以本来面目。
当她拿着衣裳从闺房走下的时候,全然换了一个人,底下的人见她面目一新,看着她愣了许久。
那与扈朱镜所见过的胡丽卿迥然不同,白净的脸庞少了人间的俗艳颜色依旧美丽,朱唇不点而朱,粉颊如偷取天边彩霞颜色抹在脸上。眉黛弯弯,眼尾上挑的狐狸眼黑白分明。
再是看她白衣裹身,走路姿态袅娜,端庄里透着叫人心痒的媚态。
她从楼上走下,右肩膀上停着赤红,左肩膀上却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就这两点毁了她的清净模样。
走到扈朱镜面前,她盈盈一笑,对扈朱镜说:“我这样有什么不对劲?”
“很好。”扈朱镜轻轻地说,没料到胡丽卿洗去纤尘化作了水中粉莲,叫看惯了她轻浮妖媚的扈朱镜耳目一新。
到外面,雨还在下,老鸨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像稍微年长的夫人,拿着伞候着她们两人了。
“干娘,我们需要换成这样才能进去吗?”胡丽卿拉扯着到一般长短的裙摆,想人间女子都是这样穿,她却从未将自己的腿遮挡过,这下有些不适应,感觉浑身不自在。
老鸨挽起她的手,笑起来也是眉目和善,跟贴了一张人皮面具一样。
她对胡丽卿说:“你去的地方是尼姑庵,你还当是春游啊,当然要穿的端庄一点,免得路人起疑心,到了庵里,只要你不是在佛祖面前做坏事,其余随你,但是千万别出庵门,到了外面,你的狐狸妖气就没办法掩饰。”
“选哪里不好一定要选尼姑庵……”
老鸨尴尬地咳嗽几声,低声说:“这是你娘的意思。她要你静下心来,专心应付百年后的天劫。她特地交代我,你这个死丫头底子薄,是她把你宠坏了,错都在她身上,以前的天雷都是小意思,打的了花花草草打不到你身上,但是这回天是不想饶你,她有心帮你,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觉悟。”
“娘的意思是……我也许会过不了这回天劫?”胡丽卿见到老鸨的神色越来越严肃,意识到也许天劫并没有她所想的简单。
老鸨看她一眼,说:“你现在明白还不晚,你到了庵里就虔心静修,辅助以灵丹妙药,这才是上上策。”
“为什么不是到处进食,那不更快。”
“胡闹,如果这法子有效你干娘跟你娘早抓一万个男人让你吃了!你以为这是儿戏不成!”老鸨眉峰倒吊,怒极起来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在前面走的扈朱镜一直沉默不言,走出南京城,路就变得泥泞起来,但是她的鞋子还是一尘不染。
再往前走就是城外不知名的小山,山下有村,山上有一座尼姑庵,看起来并没有奇特之处,庵里住着三位老尼姑,平日做做法事念念经文,没有见过神仙出没,无大喜大悲,始终是平平淡淡。
在山下,扈朱镜抬头仰望山上那座小庙,长长的石阶通向山上,石阶上的石头已经打磨光滑,长着青苔,旁边绿树成荫,有一点遗世独立的味道。
但是在这里感觉不到一点仙气灵气,此处就是一处普通的山头。
扈朱镜不禁疑惑起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老鸨像是知道她对尼姑庵起了怀疑,说:“大仙,你尽可以放心,玄妙之处在庙中,不在此处。”
老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