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知道几个房间,才在走廊的尽头,看到那间房间,门口墙上的牌子上写着柳夏年的名字。
而走廊的尽头的房间,就是紧急手术室。
陈墨染推开门,看到离门最近的那张床上,睡着一个人,脚上打了石膏,吊在床上,陈墨染一看,眼泪就开始哗啦啦的流,不需要任何的准备工作,就完全进入悲伤的角色中,飞扑到床上,抱着那人,嚎啕大哭,喊着:“柳夏年,柳夏年,对不起……”
“疼不疼?”陈墨染抱着那巨大的白色石膏腿,把脸贴在上面,眼泪鼻涕的都留在上面了。
“染,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陈墨染转头,看见旁边的床位上,柳夏年完整无缺的坐在那里,而沐未央着咬着苹果,屁股坐在床尾的栏杆上。
陈墨染看看那只石膏腿,沿石膏腿看上去,是个男人,而且那男人头上抱着厚厚的纱布。男人看着她,一脸幸福的表情。
“你是谁?”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女人,手中提着给病人尿尿用的尿壶,一脸警戒和防备的眼神盯着她。
陈墨染放开那石膏腿,起身朝柳夏年走去,看到她,伸手就想给她一巴掌,手刚仰起来,自己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她捂着脸恨恨的看着沐未央,而沐未央则高抬着下巴,一脸的桀骜。
柳夏年摆起脸,低声说:“沐未央。”
沐未央用那骄傲的表情说:“我说你看上的是个什么女人,我给她一巴掌是看得起她,我还想多给她几个巴掌,怎么样,你看着我,你恨我是不是?你还想打她,你有什么资格打她,你也有什么资格来打我。彻夜照顾她的人是我,不是你。”
陈墨染咬着下唇,低头看地面,看见泪珠子在空气中做落体运动。这时候,手被另外一只手握住,她抬头看见柳夏年,干干净净的脸蛋,没有任何的伤,她的眼睛里带着温暖,而表情却没有表现太多,柳夏年说:“我没事。”
“还说没有事,你差点就废了你的右手你知不知道!你个笨蛋,你最起码要用左手去挡刀子啊!”沐未央恨恨的说。
陈墨染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昨晚我以为你不来了,我以为你在生我气,我关机了,如果,不是她来,我也许还是继续生起气,可是,我不知道你受伤了……”
柳夏年说:“染,我知道。”
“哼。”沐未央转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扭头走了。陈墨染小心翼翼的坐到床的边缘,摸摸柳夏年的脸,脖子,没有在她的脸上发现什么伤痕。看到右手,想伸手去抚摸却还是收了回来,只是用指尖轻轻的滑过衣服的表面,感觉到里面都裹了纱布,厚厚的一层,眼睛里又开始大规模分泌眼泪。
柳夏年想伸手给她擦眼泪,可惜左手有了用处,而右手基本没有感觉了,只好看着她的眼泪一直流。
“再哭下去你就要缺水了。”柳夏年轻声的说。
陈墨染摇头,用袖子粗鲁的擦去眼泪,说:“怎么弄的,是因为我么?是不是?我的错么?”
柳夏年轻笑,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她说:“傻女孩,怎么会是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是为什么?”泪眼朦胧中,柳夏年的脸变得模糊,陈墨染开始害怕,在脑子里出现无数种假设,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如果她再也见不到柳夏年了,而前一天,还在为莫名其妙的事情而气着她,那将是多么悲哀的事情。把每一天都成是生命里的最后一天来相爱来相处,用尽全力去拥抱和告诉对方我爱你,那是很久以前在一本书里看到的,她知道,可是到现在才明白,那句话的真实的意义。
“柳夏年,我……”陈墨染咬着下唇,扑倒在她的腿上,咬着被子,大哭。
柳夏年摸摸她的头,无奈的叹气,有些人太用力的为自己哭泣,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情,心总会跟着疼的。
等陈墨染安静下来,是因为她实在是哭不出来了,眼睛红的像是一只兔子,说话的时候都要喘气,声嘶力竭。柳夏年握着陈墨染冰冷的手,跟她解释当时的经过。
那时候柳夏年去接陈墨染,开着车子从大道开进一条偏僻的路的时候,被几辆摩托车和面包车包围了,那时候几个男人下来,手中是铁棍还有西瓜刀。一个男人敲了她的车窗,要她下来,而他保证只是说几句话。
柳夏年报了警,看外面的形式,如果不下去反而会让那群人用更加激烈的手段,就开了车门,走下车子。一个看似老大的北方汉子走到她面前,用浓重的东北口音说,要柳夏年放弃手头的关于荣欣铝制品锻造公司的案子,钱可以给,但是这案子不能到了法院上面去。
柳夏年看看样子,那汉子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而一伙儿拿着武器在手中晃着,看起来杀气十足,却不像是要动手的样子,面对这样的事情,柳夏年却能冷静的分析对方的意图,联系起来,才意识到也许方鸿钧对她有所隐瞒,包括公司个股东的背景问题。
事情到了要黑社会出马的时候,也到了一个律师不能解决的地步了,既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