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至于,但也难说。
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多嘛!再把没排除掉的那些仔细研究看看好了。
她蹲得脚发麻,干脆放飞自我席地而坐,低着头在各个疾病的描述间搜寻着记忆里相似的点。真是的,如果那人干脆点直说,她也不必这么费劲。
曾以萱像是个谜团,越接近越让人疑惑。说是商场如战场,但通常也不至于真就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啊。为什么听她的语气,竟像是要面临一场生死之战呢?
曾氏集团近年来一直高歌猛进,不见颓势,又与绝大部分世家关系良好。至少以牟颖目前所见,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心腹大敌又或者会面临什么难解危机。
那么集团内部呢?
高层中,陆长清是当年力撑曾以萱上~位的铁杆老臣,柯思柔是她心腹中的心腹,杨一川、徐舟这些人都是她亲手发掘提拔的年轻干将,忠诚度按理说都相当高。秘书处设立后,子公司的自主权被进一步削弱,集团进入前所未有的高度集权时代。自从三年前她抓~住傅浩然的把柄将这位元老逐出公司,集团内部已无人可以挑战她的权威。总而言之,她的江山简直稳如磐石。
商业杂志每每提到她,也说唯一的问题就是目前没有继承人,但她尚且年轻,继承人的问题现在谈还为时过早。
牟颖想来想去,只能认为她的身体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如她所言是影响不大的小问题,牟颖实在看不出有谁会胆敢捋她的虎须。但如果她其实重病在身……引起动~乱就不奇怪了。牟颖觉得自己心脏一阵紧缩,却还是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继续分析。
假设她得的病已经完全没救,那么她应该要迅速交待后事以免集团震荡才对,不可能是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
那么应该是……这种病暂时不致命,但会严重影响她履行自己的职责,一旦传出消息会动摇她的根基,引起某些人心思浮动?
所以她和她的心腹们都对此讳莫如深……那么她又为什么会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对自己提出邀约呢?
没有完全交待病情,但显然也没有说谎――这说明她对自己其实已有了相当的信任。
站在牟颖自己的角度,她当然不可能对曾以萱有什么坏心,但对曾以萱来说,对牟颖有所怀疑是正常合理的,理论上来讲,牟颖和她接触的时间太短,不足以建立起这种程度的信任。这之前,曾以萱对牟颖的处理也的确是如此:不亲近也不疏离,观察试探再观察。
这样子一对比,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她忽然直接拉牟颖入伙的举动就显得有些不寻常了。
看来是出了什么事?可又能出什么事呢?牟颖想得脑袋发~涨,郁郁叹气。
这位大小姐连名字缩写都是“ZYX”,三个未知数凑一块……想猜透她,可真是难如上青天……
“砰!”
忽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她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愣了一秒,她一骨碌爬起来就往房间里冲。
门被大力推开,她三步并作两步越过小客厅直冲入卧室。
曾以萱正弯了腰捡手机,闻声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都微微一怔。
牟颖本是以为她摔倒了,想也没想就冲了进来,见人家好端端地正在捡掉在地上的手机,顿时就懊悔得要命。
啊啊啊,干嘛不动脑子就往里冲啊。尴尬了吧?
曾以萱这会儿只裹着件浴袍,纤细的小~腿裸~露在外,Jing致的锁骨若隐若现,长发shishi的垂在肩头,看过来的眼神倒是很淡定。
“呃……我以为……”牟颖喃喃道,脸红过耳。
曾以萱捡起手机,划开屏幕看了看,似乎并未觉察她的不妥:“嗯,还好没摔坏。”
“你先下去休息吧。”她停一停,接着道,“我还要打个电话。”
“哦,好。”牟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点点头,“晚安。”
“晚安。”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牟颖直到回到自己房间才吁出一口气来。把手机扔到床~上,她把脸埋到松软的枕头里。苍天啊,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为什么一碰到那女人她就智商掉线嘤嘤嘤!竟然就这么冲了进去!还好曾以萱没问她为什么还在二楼,要不然她要怎么回答啊啊啊!
捂脸哀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天夜里,毫不意外地,她又梦到了曾以萱。
女人一身浴袍安静地坐在她面前,长发shi漉漉的垂下来。
“我帮你吹头发?”梦里的她似乎比较有胆量,竟敢如此提议。
“好。”女人点点头,淡淡同意。
乌黑的发丝捻在指间,又顺又滑,手~感好得出奇。她忽然就想,若是能这样一辈子替她吹发,好像也很不错呢。
醒来的时候,她抬手看了看,梦里那美好的触感好似还留在指间。
#
曾以萱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反身关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扫了一眼窄窄的走廊。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