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曾以萱自己又没有交待过,那么可以推测曾以萱大概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牟颖顿了顿,暼一眼驾驶座,车里的挡板不知何时已被拉了下来,司机应该看不到后座的情况。
她凑近曾以萱,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还好,对方睁了眼看向她,眼神有些涣散,但至少还有反应。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她无声地做口型,速度放得很慢,口型做得很夸张,看起来大概有些可笑,没办法,形象是顾不上了,但求尽量清楚吧。
曾以萱看着牟颖嘴巴一张一合地跟她打哑谜,没几个字就猜到了整句话。见她面上焦灼满满,口型倒是对得挺有耐心,心里忍不住有些感慨。
如果不是因为头晕,她说不定会很有兴趣看完。
如此相似的一张脸,内里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
“没事。”她轻声打断,“你可以说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牟特助你……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有趣得很呢
牟颖呆了一秒,随即反应了过来:对啊,司机这种应该也是心腹吧。要不然也太不方便了。再说之前也没见魏渺避讳过司机啊。啊啊啊,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只是既然不怕看,为什么要拉下挡板呢,这不是故意误导她么。
前座很应景地传来一声朗笑:“哈哈说吧,没关系,我可以当没听见。”
牟颖窘得脸都红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小小声道歉:“对不起,阿和哥。”
曾以萱的司机叫阿和,不知道姓什么,四十岁上下,生得皮肤黝~黑五大三粗一脸凶相,乍一看跟黑社会似的,平常也不多话,在车里轻易不开口,跟牟颖也没深入接触。牟颖一直都有点怕他。
阿和又笑了:“不知者不怪,小心点也好。对吧小萱?”
小萱?这叫法……未免也太亲近了些。牟颖忍不住看向身旁的人。
曾以萱却只蹙着眉“嗯”了一声。她这会儿又靠了回去,眼睛也已经又闭上了。
牟颖看着还是担心,干脆问阿和:“咱们不用去医院吗?我看董事长像是挺难受的样子……”
“去医院应该不用,她这是坐车时间太长了,回去休息一阵子应该就能好些。”阿和倒是不像刘尹岚那么难套话,直接就给了她答案。奇怪的是,曾以萱居然也没什么反应,好像并不避讳这事似的。
牟颖正想再问问他曾以萱到底是什么病,真是晕车吗,却被他下一句话给说愣了。
“你怎么还管她叫董事长啊?”他笑着问她,“叫以萱或者小萱吧,又不是在公司,也没什么外人。”
“……”牟颖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清状况。什么跟什么啊,她跟他们没有那么熟好吗!她怎么敢那么叫曾以萱啊……
可他这么说完,她再坚持叫董事长好像又有点不太好。
看曾以萱没什么反应,她只好试探性地问:“董事长,私下我叫你以萱可以吗?”小萱她真的叫不出口……
“随便。”曾以萱隔了一秒才答她,语气明显有些不耐,“哥你别逗她了。很吵。”
牟颖缩缩脖子立刻噤声。好凶。果然还是不喜欢被她叫名字吧。
但是……哥?曾以萱是独~生~女啊……阿和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好好好。”阿和似乎并没被她的话打击到,依然笑嘻嘻地脾气很好地回复:“小颖我们不说话了哦,小萱怕吵。”语气简直像是在哄小朋友。
曾以萱撇撇嘴没出声。
牟颖却忍不住好笑起来。这个阿和,真是有趣得很呢。
剩下的路程又回到寂静无声的状态。牟颖时不时看一眼曾以萱的状态,见她一直维持着原样,虽然没见好,但也没变得更糟,也就慢慢把心搁回了胸腔。
她回想着午宴上的点点滴滴和刚才阿和的话,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是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她自己不清楚的。
每个人好像都认识她。每个人的态度又都有些奇怪。如果不是她人生的所有记忆都又清楚又连贯,她简直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过一阵子。这种感觉真心让人发疯。
车子停在楼下,阿和才又开口:“小萱,明晚回去吃饭?别忘了哦。”
“好。”问的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答的人看着也像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唯有牟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保镖开了车门,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车窗却忽然滑了下来,阿和笑眯眯地道:“小颖明天也一起去吧。”
牟颖怔了怔,就听曾以萱淡声道:“别理他。”说着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步子迈得并不快,身形稍稍有些不稳。
牟颖想起那晚她喝了酒也是如此,便只跟阿和匆匆点了点头,赶紧跟了上去。
进了衣帽间,她接过曾以萱的大衣,踌躇着问了一句:“阿和哥……”
“他是芳姨的儿子。芳姨是我家保姆,小时候我是她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