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有你的苦衷,才让你在那只猫义无反顾地奔向你时却步了,甚至推开了对方,但你最终作出决定之前,最好问问自己的心,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为了那些缘由就这样放弃了喜欢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将来会不会后悔。”
白烛侧头看向身旁女子,见对方若有所思的模样,嘴角上扬了一下,随即竟有几分玩笑的口吻了:“岁月本就漫长孤寂,何必还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呢。如果前方有谁胆敢来阻拦侵扰,你尽管握紧手里的利刃就是了。主人,可别忘了你还有一把刀,叫做白烛。”
神刀白烛,得之睥睨三界,无可挡者。这是几千年前就一直流传的传说。
樊禅怔然,停顿许久,最后摇头笑了,自家这位一直都冷若冰霜的刀灵何时变得那么匪气了。可是,心底却好似有阳光透了进来,那些埋藏的念想,在焦灼发烫,如同要破土而出的苗芽。她深吸了口气,刚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身旁人这会儿已经自顾自地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袋子。
然后打开,素白的手指从里面拈出一小块rou干,放入嘴里优雅地嚼了起来。
要说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樊禅讶然张了张嘴,这不是自己前几日买回来给雨安当零食的鹿rou干么,怎么会在白烛手上?但随即又想到,肯定是那丫头尝着好吃便拿来讨好眼前这人了。
只不过她此时有些不敢相信,白烛居然会收下,还,还吃了……
“有什么问题么。”美少女斜眼睨过来,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补充道:“不要猜疑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凡间这些吃食的味道。”想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因着它露出那般愉悦的笑容而已。
高冷的刀灵才不承认,那天早晨看见某只吸血鬼毫无心机的明媚笑容时,尘封已久的心竟是跳动的那么快……
“好,我不说你。”樊禅忍不住勾唇,清浅的笑意里意味颇深。白烛冷冷投来一记眼刀,而后又带着几分别扭把头转向别处不看她,下一刻却忽然凝眉:“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院门被人大力敲响。
“砰砰砰!”随着有些粗鲁的拍门声,外头一把较尖细男声急促喊道:“樊禅!樊禅你在里头吗!”
是勾月的手下,鸡Jing!樊禅认出他,朝那头一挥袖打开了门,见外面站着的果然是鸡Jing一行人。但他们一个个都疲惫不堪,神情慌乱的模样,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了?”
正往院子里四处张望的鸡三见了樊禅,就如见了救命稻草般跑过来,一开口竟是带着些哭腔:“樊禅,公主她是在你这儿么?!”
“不在。”樊禅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焦急担忧的模样,心头一紧:“她不见了?”
鸡三这会儿却是六神无主了,听见说勾月不在这里,他整个人都崩溃了似的,面如土色,来回走着嘴里不断喃喃道:“糟了糟了,没在这儿的话公主她是去哪里了?她就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啊,哪里都找不到,发出信号也没见回应……按平时她不会不回应我们的……”
“这,这可怎么办啊?”那些手下也跟着慌乱起来,不知所措地询问着自家头儿。
看这情形不像是假装了。樊禅眸色渐沉,冷然伸手按住那还在打着转的男人让他镇定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快些说清楚。”
“昨晚……”鸡三茫然看向樊禅,忽然脸色一变就发怒了:“不说还差点忘了,昨晚就是因为你惹公主伤心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一个人乱跑,还甩开了我们派去跟护的那些护卫!!”
“什么?”
“哼!公主就是被你气走的!!那时候她伤心欲绝,一个人在外最容易出事……”他气红了眼,情绪有些失控,“现在真的不见了,找不着了,你说该怎么办,啊?!!我告诉你樊禅,要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帮人就来跟你拼了!”
“放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斥。
鸡三欲要抓住樊禅衣领的手陡然定格,那些手下也愣住了。他们纷纷转头,却见一位银发少女走了过来,强大的气息随着她的步子越发压迫逼近。他们全都噤了声,犹如被紧扼住咽喉,竟是有些呼吸困难了。
这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原本愤怒的人一下子清醒镇定下来,讷讷地忘了说话,而心头那种莫名的惊惧让他们手脚冰凉,都僵直着动弹不得了,只能怔怔地看着那不知是什么来头的少女站在了樊禅身侧,以守护的姿态。
这时候被外边动静吵醒的雨安也揉着眼睛从小楼里走了出来,看见这一幕不禁睁大了眸子,目光与不远处银发少女投过来的视线交汇,生出满腹疑问。
樊禅不再多言,立即拈决启动伽罗环的感应。然而一打开封印,手臂上就传来了阵阵的刺痛。她闭幕凝神,额头却渐渐渗出薄汗。
没想到勾月竟离开了这么远。
她努力平下心绪,感应着那端的变化,片刻后蓦地睁开眼,脸上终于不复淡然,浑身迸发出骇人的凌厉。如同翻涌着的厚重乌云被雷电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