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秦细沫?
正在林紫踟蹰之时,乔芝琳微微倾身,向秦细沫伸出手,恰到好处笑道:“秦夫人,我是乔芝琳,和林紫是刚认识的朋友,今天听闻她父亲卧病,所以冒昧以半医半友身份打扰。”
秦细沫了然地点头,笑意不减:“原来是乔医师,久仰大名,我有朋友想要预约你检查身体,都要提前一个月排队。”
乔芝琳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恭维,毫无窘迫之态,也并不为之动容,只礼貌地一笑,颇有医师的职业微笑意味,半似玩笑半认真对秦细沫说道:“如果是小紫的朋友,我不介意特殊对待。”
秦细沫躬身把早已准备好的红茶递给乔芝琳,同时引导乔芝琳在沙发上落座,这才优雅微笑:“我可以理解成走后门吗?”
乔芝琳想了想,点头:“是这个意思。”
“那我却之不恭。”秦细沫拿小勺轻轻搅动杯里红茶,俄而又抬头问乔芝琳,“不知茶的味道是否符合乔医师的口味,鄙室简陋,只有果汁和红茶,我自作主张替乔医师排除果汁。”
乔芝琳细细喝了一口红茶,说:“味道很好,秦夫人自谦了。”
秦细沫微微一笑,正在这时,敲门声响了,顿了顿,推门而来的是林枉然的主治医师韩启成。
“夫人,”韩启成恭敬地朝秦细沫示意问好,忽而看到乔芝琳,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乔医师?”
秦细沫起身介绍道:“乔医师是我的客人。”
乔芝琳随秦细沫起身,笑道:“韩医师,上一次在墨尔本的大会聊得很愉快。”
韩启成点点头:“我也正期待和乔医师再次畅聊。”
秦细沫笑道:“看来我应该做东请两位医学界泰斗人士好好聚聚。”
韩启成不苟言笑,受到秦细沫调侃之后微微垂下头翻阅手里的医学笔记,顿了顿说:“夫人,是否需要我向小姐讲述先生病情。”
秦细沫转过身,看看林紫,林紫吁了一口气,对韩启成说:“你讲吧,我听着。”
韩启成点点头,翻开病历开始描述林枉然的病情,最后结论是今次突然出现的征兆有可能是恢复的机会,也有可能是进一步恶化之前出现回光返照,总之现在需要所有家属尽一切力量帮助林枉然渡过难关。
林紫听完,一言不发,顾自坐在沙发,盯着茶几上的果盘出神。
秦细沫走近林紫,手刚触到林紫肩膀,林紫一下站起来,起身朝里间走去。
乔芝琳下意识想要随林紫过去,秦细沫不动声色地先一步拦住乔芝琳,沉声说:“乔医师,这是林家家事。”
乔芝琳愣了愣,还没完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秦细沫已经稳稳迈了步伐走进休息室,门哐当一声合上了。
“乔医师,”韩启成适时出声,“可有兴趣到我办公室聊聊。”
乔芝琳看看关上的门,顿了顿,浅浅微笑:“好。”
休息室光线昏暗,秦细沫一走进去就看到林紫窝在沙发,秦细沫走到窗边,刚把窗帘拉开一道缝,林紫忽然出声:“别让我见光。”
秦细沫停下来,抱手看着林紫。
“秦细沫,你为什么对林枉然的事这么上心?”林紫问。她背对着秦细沫,瘦削的背脊现在看起来愈发单薄。
“妻子照顾丈夫很奇怪么?”秦细沫定定反问。
“妻子?”林紫冷笑,“以妻子的名义就可以光明正大委屈自己。”
秦细沫看了看林紫:“林紫,我不是明凤鸾,我知道今天让你见到他对你有刺激,但是我相信……”
“你们都是一样,”林紫说,“你不是说你是我后妈,有义务管教我么?”
秦细沫镇静依旧:“我说过。”
林紫沉默一阵,忽的把头埋进臂弯,像是没听到秦细沫的回答一般:“你们都是一样。”
秦细沫走近林紫,一把扶住林紫肩膀迫使她抬起头,林紫眼神怔怔地,像是一时间被所有回忆填塞得满满当当,又像是任何事情都没有在脑中留下印记。
“林紫,你……”秦细沫忽觉得莫名烦躁起来,林紫一反常态的落寞寂寥,清淡得如同从天边拂过的晚风,林紫没有痛哭流涕,没有哀怨连连,没有口诛笔伐,只是淡淡重复一句“你们都
是一样”。
明明知道林紫是因为突然见到林枉然所以混淆了她和明凤鸾,明明知道现在没有任何实质的负面影响加诸林紫深身心,明明知道林紫绝对不会被这样程度的伤春悲秋就轻易击倒。
但是此时此刻,秦细沫只要定神看到林紫平静的脸,就算不愿意承认,也会隐隐觉得烦闷,这种憋在心间的感觉对秦细沫来说并不常见,然而现在却盘踞在心室,慢慢发酵,膨胀,蔓延,直到秦细沫不得不正视和承认这种烦闷感觉是真实存在的。
烦闷,烦闷,烦闷得有点难过。
难过?
秦细沫眉头一挑,因为林紫难过?
秦细沫慢慢弯□单腿蹲在林紫的正前方,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