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亮堂,一切都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三两的路人还在街头晃荡,那有些灰扑扑的门面还有两三桌人在吃着烧烤,只是那十多公里的距离,竟然是两重天的距离,像是能看到不远处的高楼霓虹灯,还有灯下那些复杂的人和事.
"你冷吗"言珈有些关心地问到身旁的人,或许是因为她是乔榕西的小姨,又或者言珈知道她小姨并不排斥她们这样的同性恋者,相处起来总是更轻松一些.
"还好."
"还好你看你手都很凉了."言珈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不用了,走走吧,我还很少有机会来这样的地方."乔正依坚持到.
"额,那你等我一下."言珈说完就跑前面的一个铺面去了,那是一家小茶馆,像是快要关门的样子,言珈没多久回来,扔给乔正依一个热水袋.
"这个"
"哈,这是我借的,一会儿得还回来呢,没事的,抱着吧,能暖和不少了,这么晚,这里没啥人能认出你,不会破坏你的好形象的."
乔正依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她还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大冬天的,抱着一个热水袋,在街头晃来晃去,这像是什么样子呢乔正依摇了摇头,她想象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只是管它的,这么晚,这里确实也不会有什么人能认出她,况且真的能暖和不少呢.
言珈带着乔正依在小镇的路上闲逛,是乔正依以为的闲逛,只是到了一个地方,言珈突然停了下来,定定地望着不远处,像是一户人家,屋里还亮着灯.
"这是你原来的家吗"乔正依问到.
言珈点了点头,这一片,她太熟悉了.
没多久,灯灭了,那家人应该休息了.
"房子租给人家了吗"
"卖了."言珈又在对面站了好一会儿.
"走吧,我们回去吧."言珈一个人走在前面.
乔正依有些狐疑,感情她就是来看一眼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吗那为什么不白天回来呢这大晚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啊.
"你那位没陪你一起来"乔正依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那么腻的两个人,周留白怎么放心这大晚上的让言珈一个人跑这么远的地方
"她在家,也不知道我来了这里."言珈有些心事地淡淡地说,"你呢在公车上怎么都睡过头了"
"被气糊涂了呗."乔正依不置可否地说到.
"谁那么胆大敢气你"
"唉算了,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的人就不值得生气了."言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乔正依闲聊着,她把借来的热水袋还了,那店是老店面,自然是对言珈很熟悉,两人坐在那里等车,乔正依打了电话,言珈想该是叫她们家的司机来接吧,店主一家在烤火,邀请言珈和乔正依一起,那真的是很老式的火盆,里面还烧着柴火,店主要带小孩子上楼睡觉,让言珈自便,要走的时候叫她就好了.
"很多熟人喃"乔正依一边搓手一边哈气.
"从小长大的地方啊."红红的炭火映在她脸上.
深冬,温一壶好茶,又或者是好酒,靠在火盆边,身边有三两老友,聊聊家常,聊聊生活,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安安工作还好吗"言珈突然想到有半个月快没见到那人呢,搬走之后就没影了,真是.
"之前还好吧,挺忙,现在,可能有点不好,她和她的上司不知能否很好相处."乔正依如实说到,她太了解潘云那样的人了.
"上司她上司不是你吗"言珈有些不解.
"出了一些变故."乔正依摊了摊手,有些语重心长,"我和我父亲闹了些矛盾,他勒令我们台长让我暂时休假了,所以......."
乔正依说的有些无奈,言珈试着安慰地调侃道,"你就不怕我借题发挥,以此为题发我们杂志"
乔正依笑了笑说,"言珈,你是一个挺不错的女孩子,真的."
言珈有些发愣,不明白为何乔正依会突然冒这一句,让她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我挺羡慕你的."乔正依又补充了一句,说得言珈更不好意思了,其实她今天刚刚度过了一个并不愉快的夜晚,她谁也不想见,神之爱包括周留白,却没想能在公交车上偶遇最不可能遇上的人.
"我们都有各自的幸福,也都有各自的困境吧,应该这样说."言珈拿铁钳翻了翻火盆里快要烧断的木棍,只那一下,中间的地方就断了,发出兹兹的声音.
乔正依有些发呆,喃喃地说到,"倒也是."
我们谁也过不了别人的生活,总是得独自面对各自的困境,像言珈,家庭,感情,总是会有一个一个的坎儿需要去迈过,而对于乔正依,父亲的强硬政策让她心下犯堵,还有那千不该万不该紊乱的心境,那说不清道不明却让自己不悦的挂念,她连自己那一关都没有办法过,可是那些慌乱那些迷离那些烦闷的心情又能怎样去解释呢
小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