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纯净得似是散碎星空下的海,又似是蓝天白云下清澈见底的溪水,这样一个珍贵的女孩子,此时俏皮地伸出胳膊来,她想要温沫菀手里的橘子。
温沫菀忍住起身递给她的冲动,只好整以暇地往背后的沙发一靠,深邃的眼光落在黎非烟身上,上上下下细细扫了一遍,随
后轻轻招了招手,黎非烟刚开始还对温沫菀不遂自己的意有点不满,不过听到温沫菀那句清雅的“过来”的时候,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双脚,牵起裙角擦着毛绒绒的地毯就走过去了。
黎非烟直直站在温沫菀面前,温沫菀伸出双手握住黎非烟垂下来的手臂,末了温沫菀仰起头轻声对黎非烟道:“坐下来。”
黎非烟顺从地点点头,刚要曲腿坐下来,温沫菀单手拦住她,拍了拍自己的腿说:“坐到这儿。”
坐大腿?
黎非烟措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顺从地歪在温沫菀腿上了,面前是温沫菀好看的脸,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
“想吃橘子?”温沫菀拿过一块切成十六分之一的橘瓣儿,送到黎非烟嘴边,黎非烟完全预料不到温沫菀会做什么,因为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知道温沫菀在想什么,一直觉得温沫菀对风月之事不上道,但是现在看来,温沫菀分明就是一个调情高手么,哪里还需要黎非烟引导?
黎非烟点点头,心里跳得厉害,好像初恋一般紧张,黎非烟看向温沫菀的眼神里尽是懵懂的光,却又充满期待。与温沫菀没有间隙的直视,黎非烟从温沫菀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脸,甚至清晰的看到她眼底升起一点点的笑意,唇角忍不住飞扬,就似春冰初融,一点初生的青涩,并非故意假装,而是发自心底的朦胧和无措。
温沫菀微微侧过头来,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黎非烟的侧脸,只是这一丝似有若无的亲密接触让黎非烟浑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她喜欢温沫菀这样温柔体贴地对待她,因为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温沫菀的情人,两个互通心意的人之间任何亲密举动都会叫人小鹿乱撞,但是仔细想来,她们实际还未有情人之名,更没有情人之实。
对这样贴在墙角的空心恋爱,黎非烟觉得要把握其中的火候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你不知道规则,也不知道底线,说白了就是你根本不懂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最后权衡之下就是什么都不做了,顺其自然吧。
也许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恋爱,就是这么朦朦胧胧,任溺水似的温柔充盈得无边无际呢?
黎非烟这么安慰自己,一边咬下了温沫菀递过来的橘子。
甜甜的汁水一直从嘴角甜到心尖,黎非烟这个时候才明白苏旖旎当初为何会那样幸福,而后颓废至极了。
爱情是世上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能让
你变得美丽、勇敢、真诚,就如同脱胎换骨一样从头到脚换新颜,但是很多人在享受它的诸多妙处忘了一个事实,是药三分毒,药效有多良好,副作用就有多强烈。当你品尝过爱情美好的时候,你已经被要求要承担爱情这剂毒药所要带来的痛苦了。
和温沫菀在一起会有痛苦么?
黎非烟暂时还想不到,也许现在还不用想,而且,她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知道怎么应付麻烦事,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黎非烟,你喜欢我吗?”温沫菀朱唇轻启,慢慢地问着黎非烟。
黎非烟点着头:“喜欢。”
温沫菀伸手帮黎非烟拨了拨额前有点乱的刘海儿,看着她说:“我也喜欢你。”
黎非烟说:“不是哄我?”
温沫菀摇摇头:“不是。”
黎非烟说:“你喜欢人的时候是不是都这么平静?”顿了顿,黎非烟觉得这么问不太科学,又换了一种说法:“你和别人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温沫菀被黎非烟的话拉远了思绪,恋爱?和叶南诚在婚前的交往算不算呢?两个人在父母亲安排下见面,彼此印象不错,接下来就是一周两次见面,交往一年后订婚,半年之后结婚,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没有惊心动魄,也没有爱恨纠葛,温沫菀甚至觉得自己的性子是被这不咸不淡的婚姻给磨出来的。
“我的恋爱经历只在家庭范围内,”温沫菀淡淡地问,“你确定要听吗?”言外之意温沫菀的恋爱史里只有叶南诚一位主人公。
黎非烟冰雪聪明,当然不会听不懂这弦外之音,她想也没想就说:“你愿意讲我就听,不然就算了。”
温沫菀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黎非烟的脸颊,黎非烟一本正经地躲了躲,说:“这样就蒙混过去了?”黎非烟并不是真的想听温沫菀和叶南诚之间的事给自己添堵,只是她希望温沫菀能够用对待情人的方式对待她,能够坦诚。
温沫菀说:“我和他是包办婚姻,门当户对的,其余的你想象也能想出来。”
黎非烟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意外,典型地温沫菀式的轻描淡写,黎非烟向前倾了倾身子,环出手臂轻轻拢住温沫菀的脖子,低下头问:“那我